大明四年,除夕前夕。當今皇上於玉燭殿宴請群臣後妃。
楚玉摸摸滾燙的臉蛋,胸口劇烈起伏得呼吸著難得的清新空氣,天知道那些人待在裏麵不覺得悶,反正楚玉悶的跑出來了。
“公主,你要去哪啊?”拿著狐裘披風的蘭庭小跑而來,臉上也是因為殿內的燥熱而微微泛紅。
“裏麵太悶了,出來走走。再說,看著殷淑儀那張臭臉,我心煩啊!”楚玉一想起殿中殷淑儀時不時瞟向自己的哀怨加憤恨的眼神,前幾次還能得意洋洋的回敬過去,多了就是渾身不自在了。
花月從一個卑賤的舞女,一夜之間成為後宮中最受寵愛的美人。並且是在楚玉表演的飛天舞中脫穎而出,殷淑儀自然認為是楚玉從中搗鬼,便將怨恨發泄在楚玉身上。楚玉倒是無所謂,反正兩人已是水火不容了,再添一筆也無妨。
蘭庭將手中的披風輕柔的為楚玉穿上,也是賊賊一笑道:“花月姑娘果真是好魅力,皇上最近可真是寵愛有加呢!聽說,殷淑儀幾次派如茵去請皇上,都被回絕了,那臉色臭的啊,聽人家描述就夠好笑的了。”
“哼……讓她猖狂來著!”楚玉得意的揚揚眉。
“呦,公主這是在說什麼呢?表情這麼得意?”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
楚玉一驚,忙轉頭望去,竟見是謝痕,麵色也是潮紅一片,拿著白羽扇使勁揮著,楚玉眼珠隨著那羽扇一動一動,生怕謝痕的豪放將那羽毛揮舞得得散架起來。
這羽扇不是何戢常拿著的麼?
楚玉臉色微微尷尬,忽地想起兩人初見時的爭鋒相對,忽然覺得兩人都甚是幼稚可笑。挑挑眉,故作調笑道:“女兒家的私房話,你也要聽麼?”
誰知謝痕擠擠眼,露出一個極其紈絝的腐笑道:“如果公主不介意講的話,謝某倒是十分樂意洗耳恭聽的!”
楚玉秀眉不可控製的抖抖:這家夥,真不害臊呢!
一旁的蘭庭捂著嘴偷笑起來:這個謝公子,可真是有趣呢,隻有他能讓口燦蓮花的公主無話可說呢!
“何戢,你也出來了啊!”透過謝痕的眼光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時,楚玉忙雀躍的揮手道。
“殿內太吵鬧了,出來透透氣。”何戢笑笑,手中拿著一把蟬雀扇,身穿一身絳紅長裳,腰束淡金色鑲綠鬆石腰帶,頸間繞一條雪白狐裘,幾乎與臉上的膚色融為一體。每一件都是佳品,比起皇宮的貢品也毫不遜色,一身的奢華,一點兒也不覺得俗氣,反倒更襯了他的氣質。也不知是華衣襯人,還是人襯華衣!
同樣是紅色的衣著,不同於謝痕不羈的放蕩美,何戢則是從骨子裏透著的高貴美。
楚玉淺淺一笑,忽然看到何戢身後一個緋色的嬌小身影,正怯生生的探頭望著楚玉。
看到楚玉投來的眼神,何戢身形微微一側,將身後的少女完全展露出來。
隻見少女身材嬌小,身著一襲緋紅長裙,梳著個蝴蝶髻,如小鹿斑清澈的惹人垂憐的晶亮眸子,精致的鵝蛋臉上五官秀美。隻是眉間透著股淡淡的憂傷,令人憐愛不已。
無端的,楚玉不禁對著少女爆發出幾分好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