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或含苞待放,或淺露紅顏的梅花,靜靜的佇立在幹枯的枝條上,在這萬花枯敗的冬天,抒寫著隻屬於梅花的美麗時刻。
楚玉和謝痕並排行走在青石小道上,偶爾伸出的枝條劃過臉頰,一縷縷梅花的幽香淡淡的縈繞在鼻尖,楚玉無端地心裏歡暢起來。 目之所及之處,梅花綿延不盡。捧起身前的一朵冷梅,深深地吸了口氣。脫口而出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話一說出口,楚玉就後悔了,這首詩是後世王安石寫的,離現在還有幾百年呢!
不安的瞥了眼謝痕,隻見他正專注的嘴裏輕聲重複著自己剛吟詠的詩。疑惑地看著楚玉道:“這首詩?你從哪聽來的?”
聽到這樣的問話,楚玉癟癟嘴:好嘛,敢情你這麼斷定不是我作的。
楚玉心裏忽然不爽起來,想趁此故意逗逗謝痕,挑挑眉道:“從我嘴裏出來的,還能是誰?”
“你……”謝痕毫不掩飾他的驚訝。
“怎麼,不可能麼?”楚玉不悅道。
定定的看了楚玉一會,忽然謝痕大笑起來,笑聲清朗,狹長的鳳眼瑩光閃動:“當然有可能,那公主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了!此詩雖用詞簡潔明了,但細細品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楚玉挑挑眉,心裏暗道:“那是當然,流傳千年的古詩啊,自然是魅力不淺!”
不過……
“唉……其實我騙你的,不是我作的。是我偶然間從一個隱士那聽來的。”
“哦”謝痕挑眉,一副果真如此的神態。
“他心性淡泊,不希望自己的詩作流傳與世俗之中,我答應了他。所以這首詩,隻能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訴別人。”楚玉可不希望這首後世的詩,因為自己的口誤而顛倒曆史,那就是她的大罪過了。
“既然你這樣說了,謝某自當成全!”謝痕作了個揖笑道。
楚玉歪頭看著他那一副紳士的模樣,淺淺笑著,心裏不禁感歎道:生的一副好皮囊,幹什麼都是那麼養眼啊!
不知不覺中,盯著謝痕看了許久。直到感受到謝痕那雙鳳眼裏的滿是調笑的意味,驚覺自己的失態,忙轉過臉去道:“這些梅樹是誰種的,好雅致的興趣!”試圖轉移著話題。
一時間的沉默,楚玉好奇的轉頭看向謝痕,就見他原本帶著不羈笑容的臉僵硬下來,眼眸裏慢慢彌漫上悲傷的霧氣。
看到這樣的變化,楚玉心裏一驚:“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麼?”
輕歎一聲:“這是我娘親生前親手種的,還有一部分是我種下的。”
生前?楚玉咬咬嘴唇,抱歉的看著謝痕:“對不起,我無意冒犯!”
抿唇一笑:“無妨,是我太敏感了!”
楚玉更加不安的看著謝痕,雖然嘴裏說著沒事,可臉上的表情,天知道是多麼有事!
忽然,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中,楚玉很不習慣一直以來,在她眼中一直任性妄為、一臉傲氣、時常露出放蕩不羈的腐笑的男子也會有傷感的一麵。他的娘親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小家碧玉、大家閨秀還是思想新潮的個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