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瑣的祭拜典禮過後,終於迎來了下元節的重頭戲,也是所有人期待的彩船巡遊。
普通人家交錢上彩船,而富貴人家自行造彩船。在平靜無波寬闊的河麵上停滿了大大小小,卻都色彩鮮豔的彩船,一望無際,高得接近十米,低得隻是普通的漁船,每條穿上都裝飾上了彩燈彩紙,姹紫嫣紅,甚是好看。
岸邊船上都站滿了人,雖然身穿深色衣,可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小孩們打鬧成一團,喧嘩無比,熱鬧非凡。
彩船陸續前行,一條接著一條,如遊龍般。
扶著周夫人來到何家做的彩船上,船上已經站好何府的婢女仆從,走進裝飾豪華的船內,船內的空間比楚玉想象中得大多了,與何府的大堂不相上下,喜慶的彩色絲綢懸掛在四周,船板上鋪著繁複豔麗的花紋錦,紫紅木檀幾案上放置著各種果實珍饈。所有人依次跪坐於席墊上,打量著船外的熱鬧場麵,近十米高的樓船將四周的景象盡覽無遺。
周夫人品著精美的點心,與四周的女眷們攀談起來。
楚玉尋了個機會,來到船外斜倚在船身上,如水秋眸打量著四周,吃著手中的點心,嘴角不覺上揚。一縷微風吹來,夾雜著湖麵特有的清新水味,卷起楚玉的發絲飛揚,衣袂翻飛,仿若天上仙子乘風而去。
船上岸邊,不少人向楚玉投來目光,甚至有些輕薄的男子對著楚玉吹起口哨來,楚玉無謂的瞧著他們,緩緩的掃視著所有人臉上或豔羨或驚歎或癡迷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如畫眉眼更顯得傾國傾城。這種受人仰視的感覺,可真是爽極了,若不是上天眷顧讓她穿越,怕是一輩子也無法享受到這種感覺。
而此情此景,在某些女人麵前,就顯得太過輕浮刺眼了。
周夫人臉色略顯陰沉,有些不悅地瞧著楚玉的背影,一旁本就看不慣楚玉的女眷們,紛紛開口,或調笑、或揶揄、或譏諷。
“公主果真不愧為皇族第一美人的稱譽,我們這些庸脂俗粉,還真配不上如此場麵。”
“雖說是公主,可如今已是何家的媳婦,如此大膽得讓外麵的俗人看,不怕掉身份。”
“都說皇家公主輕浮,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端坐著的何戢,臉色隨著婦女們的談話愈發難堪,默默的喝著杯中的酒,沉默不語。蘭庭更是如此,不滿完全顯現在臉上,瞪大著眼珠,狠狠地盯著那些無聊欠抽的婦女們,手指不停地攪著手帕,但根本沒人在意她。
“小小年紀就如此風流,以後三弟可如何是好。三弟啊,雖然弟媳貴為長公主,可畢竟是何家的媳婦,若是以後出了什麼岔子,丟的可是你和何家的臉,你可得當心了。”
“閉上你的嘴,沒人當你啞巴。”一旁端坐著的臉容冷峻的何遁,猛地放下杯中的酒,激起一片酒花灑落四處,狠狠地瞪著剛剛說著話的嫵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