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冤枉啊……”一聲淒厲的嚎叫在金碧輝煌的太極殿響起,隻見平日作威作福、最為囂張的戴法興匍匐在地麵上,似乎忘了疼痛般,使勁用額頭撞擊地麵,額上鮮血暈染也似渾然不覺。
“顏大人,柳大人,你們快跟陛下說我是冤枉的啊,快說啊……”
被指名的兩人像是觸電般身體皆是瑟縮著,像個烏龜般不敢抬起頭來,臉色皆是驚恐不已。
“你們,是你們出賣了我……”忽地,戴法興瞪著瑟縮著的兩人,目眥欲裂。
“戴大人可不要亂咬好人。”柳元景瞥著戴法興,反駁道,可語氣明顯有些氣短。
“冤枉?”忽地何求從人群中站出,麵色凜然帶著十足的怒氣“戴大人的罪證事事印證皆為屬實,你是需要那些人證物證都要在場,你才甘心麼?”
“戴法興獨攬大權,藐視皇威,眾所皆知,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麼?”另一個大臣也站出,指責道。
“戴法興罪行滔天,望陛下早日正法……”
頓時,群臣中呈一片倒的趨勢,絕大多數人都七嘴八舌的曆數戴法興的罪證,但也有不少人瑟縮著腦袋,麵色鐵青,不發一語。
伴隨著一片“嘩”聲,一疊文書直直地砸在戴法興的身上,頭上的朝冠應聲而墜,歪斜在頭頂,模樣甚是滑稽。
頓時,戴法興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般委頓在地,麵如死灰。
“戴法興,藐視皇威,獨攬大權,收受賄賂,降罪免官充軍。押回府內擇日啟程。”劉子業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是。”一列皇宮禁衛走向前來,提起如爛泥般的戴法興,向外走去。
大殿內寂靜非常,所有人目送著曾經最為崇耀的輔佐大臣,以這種狼狽的模樣被侍衛提出大殿。每個人皆是麵無表情,可眸子裏的光彩卻是五彩紛呈,那是各種欲望的流動。
而眸間光彩最亮的莫過於端坐於禦座上的少年,麵色陰冷,可眸裏卻是毫不掩飾的得意。此時此刻,他終於真正擁有天下,擁有一切。
如爛泥般的戴法興忽地抬起頭來,掙脫開侍衛的禁錮,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張嘴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還有你們”手指移動著指向殿中的一眾大臣“還有你……”指著正中央的劉子業“終有一天會落得我一樣的下場,我的今日便是你們的明日,哈哈……”
“放肆,將此種大膽狂妄的罪臣趕出太極殿……”沈慶之怒喝道,指揮著侍衛將戴法興拉出大殿。
被侍衛拖著的戴法興依舊瘋狂的額大笑著,笑聲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十分詭異而令人心口發麻。
翌日,已是死氣沉沉的戴府再次迎來更加恐怖的消息。戴法興賜死,即刻行刑。一代權臣,飲鴆而死。
第三日,戴府再次迎來晴天霹靂的消息。戴之兒子賜死,並截去法興棺材兩頭,抄沒家產。
曾經門庭若市,金碧輝煌的戴府眨眼間成為荒涼鬼府。
坐在車廂內,楚玉撩開簾子望著已經破敗不堪的大門,龍飛鳳舞的戴府匾額歪斜的掛在門上,滿眼淒涼之色。
“走吧……”輕歎一聲,牛車又開始動起來。楚玉一點也不覺得快意,隻覺得有絲淒涼。權利不知蒙了多少人的眼,忘記一不小心腳下便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可還是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到最後可悲了自己也連累了家人。
來到鸞德殿,卻聽到太監通傳說陛下在禦花園遊玩。製止了太監的通傳,楚玉在一名太監的指引下,向著禦花園走去。
穿行在綠意掩映中。忽然,楚玉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奇特的笑聲,說是奇特,便是那笑聲又帶著哭腔,以及極其做作的哭嚎。期間,夾雜著劉子業時不時快意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