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指責朕,是活得不耐煩了麼?別以為仗著家中世代顯貴,就以為朕不敢殺你。”
“臣從未仗著自己的家世,臣也知道陛下敢殺臣,臣活得很好,並覺得不耐煩。”顏翊垂眸瞧著地板,慢悠悠的道“臣隻是鬥膽勸誡陛下,不要以為殺戮可以解決一切任務,任何事物都不是永恒的,比如陛下的皇位,現在是陛下的,不代表永遠是陛下的。”
“放肆……你簡直大逆不道,朕現在就殺了你,來人啊,將這小兒拉出去砍了。”
與劉子業的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相比,褚淵的畫麵簡直就成了一幅靜止的圖畫,兩相對比,天壤之別,更覺好笑。
瞧褚淵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擺明了劉子業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他哪來的自信,連沈慶之劉義恭都敢殺的人,他怎麼就確定不敢殺他,還是擺明就是來赴死的?
楚玉忍住要笑的衝動,上前一步,開口道:“陛下息怒,陛下可還未說究竟是什麼事呢?”
劉子業看了眼楚玉,努力忍住要繼續發怒的衝動,瞪著褚淵,指著他:“他在奏折上責罵朕,說朕將王爺當成豬圈養荒唐至極,說朕不顧人倫淫亂後宮,說朕無情無義殘殺忠良……說朕是當世的商紂王……”劉子業說話時聲音時掩飾不住的暴怒,眼眸發狠,好像要將眼前的人徹底撕碎。
楚玉靜靜的聽著,忽地覺得心髒猛地停頓了一下,連呼吸都止住了,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靜止的男人,她真恨不得現在朝褚淵豎起大拇指,夠大膽,夠有種。
擺明了就是要尋死的!
也不知道遇到什麼生不如死的事,居然找這麼個機會來自殺,夠有殺傷力。
楚玉看怪物一樣看了褚淵一眼,又看向劉子業,淡笑道:“這種大逆不道口出狂言的人,是該殺,殺一萬遍也不夠。”
“陛下準備怎麼處決他呢?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油煎火烤還是清蒸水煮?”
楚玉一連舉了好幾個酷刑。
“姐姐以為怎麼殺?”劉子業有些疑惑的看了楚玉一眼,以前遇到這種事,姐姐都是一臉不悅,有時候還勸誡責備自己,今日怎麼反倒應和起來了。
楚玉貌似為難的按了按額頭:“五馬分屍死的太快,太便宜他了,千刀萬剮太沒新意,油煎火烤太惡心,嗯……該怎麼讓他死呢?”
“與其讓他死,還不如讓他生不如死,褚大人可是我們大宋國的第一美男啊,若是死了,那些女人豈不要可惜死。聽說褚大人甚是潔身自好,府中一個小妾也沒有,也沒有任何風流韻事。不如……”楚玉皺眉想著,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發亮“陛下讓褚大人在京都裸奔吧,將京都的妓女全都召過來,一一服侍褚大人,日夜不歇,讓他享盡天下芳澤,受盡羞辱,精盡而死。”
終於,褚淵忍不住抬起頭來,臉色極其難看的瞧著眼前說著驚世駭俗的令人不可思議話的楚玉,臉部肌肉不可控製的不停抽動著,眸子如千年寒冰般,冷淡至極。
“裸奔?什麼是裸奔?”劉子業臉色奇怪的問著自己不懂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