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安騎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長安城的地界,遠遠地看到高大巍峨的北門,長安城跟今天的西安市布局差不多,沿鍾樓中軸線向東南西北四麵延伸,南門(永寧門)、東門(長樂門)、西門(安定門)、北門(安遠門)這四個城門氣勢宏偉,聽趙安說這幾個城門完工不久,灰色的石磚表麵光滑沒有絲毫破損。各個小路出來的人帶著特產,從四麵八方湧向長安城,關卡處守城的的士兵,對入城的民眾例行檢查,他們都穿著清一色的青銅盔甲,手持長戟,交叉站立,氣勢威嚴,城門口秩序井然,趙安為了讓我跟他順利進入城中,給我弄了一個假的身份證明,說是他遠房的親戚,還用自己打的海味賄賂了一下,這才混入守衛森嚴的長安城。
城內人群熙熙攘攘,我跟趙安順著人流來到了城內一處空地,他將帶來的貨物擺在地上,準備換點日用品,我就借口說出去轉轉,畢竟第一次來到古長安,難免有點小興奮。長安城到處掛著紅色的燈籠,好多賣元宵的小販,還有許多未見過的吃食,就在我欣賞這不一樣的風土人情時,喧鬧的鑼鼓聲打破了我的思緒,聽旁邊圍觀的小哥說,是朝裏的大官蕭何出來逛廟會,本來擁擠的街道愣是瞬間被留出了一條大路,隻見一個長須老頭氣定神閑的坐在牛車上,精神矍鑠,睿智的目光掃過街道,仿佛能洞察這裏一切人的內心,前麵的隨從都是步行,奇怪他們為啥不騎馬呢?我自言自語說道,電視裏不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隨從給官員開道嗎?一旁的小哥插話道:現在國力衰微,加上北方匈奴的連年騷擾,好多馬匹都被緊急調往前線了,就連劉邦的車隊出巡都找不到四匹顏色一樣的馬匹,更別提手下的官員了,我這才恍然大悟。
就在車隊快到我這時,突然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子從人群中衝了出來,隻見他手持一把青銅寶劍,將蕭何前麵的幾個守衛頓時砍翻了,兩邊看熱鬧的人們四散奔逃,而我還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好像這一切都與我無關。那個男子步步緊逼,車上的蕭何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隻是他的手下慌作一團,大聲喊著有刺客,保護相國,眼看刺客就要逼近蕭何的牛車,這時從南麵趕過來了大批羽翎軍,刺客頓時被兩路人馬圍得水泄不通,但他還想反抗,這時蕭何下了牛車,慢慢說道:韋旭罷手吧,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給你留條活路,也算為你死去的爹(韓信)保留一點血脈,快走吧。原來這個刺客是韓信的後代,兩年前蕭何與呂後合謀,將功高震主的韓信誘騙至長樂宮鍾室殘殺並滅其三族,蕭何念及舊情,放走了韓信的這個兒子,讓他從此改名換姓,將韓字的一半“韋”作為姓氏,隱居生活,奈何這孩子仇恨心太重,老想著複仇,蕭何看他無動於衷,於是下令將他流放到南越(今廣州),韋旭仰天長歎一聲,孩兒無能,不能替父親報仇,聲淚俱下,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蕭何眼睛也微微濕潤,好像這句話也觸動了他,輕聲對身邊的侍衛說,打道回府吧,大批兵士慢慢散去,街道上不一會又變得熱鬧起來了,貌似這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