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宇聽到這裏,也被胡澤的講述給吸引了進去,不免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那張叔有沒有動手?”可是問完這句話後李木宇有些後悔,似乎自己的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太傻了一些。
胡澤也笑了,指了指自己說:“我這不還活著嗎?”
李木宇笑了,胡澤也笑了,可是在胡澤的笑容中,李木宇看到了裏麵是有那麼多的苦痛和無奈。
“當時張叔將那剔骨刀對著我比了比,感覺張叔要動手的我甚至已經閉上了雙眼,等待張叔動手。
可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槍響,而這聲槍響也把我嚇得一個激靈,不過這麼一嚇我卻發現自己恢複了動作。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張叔的頭頂出現一個黑色的血洞,而鮮血正從那血洞中緩緩的流出來。
張叔原本猩紅癲狂的眼神開始變得暗淡,開始變得死灰,而在這暗淡和死灰中,我看到張叔眼神中最終看向我的那一絲溫柔。以及一抹難言的解脫。
他還是張叔,即使先前那般令人恐懼,那樣的瘋癲,可是在這時我知道,他就是張叔。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突然從地上彈起,伸手抱住了張叔緩緩跌倒的身體。可是我沒有力氣,整個人並沒有抱住張叔,反而被張叔跌倒的勢頭給帶著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我哭了,不是先前麵對恐懼的那種無聲的哭泣,而是真真正正的痛哭。自己心中那唯一的依賴倒了下去,張叔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曾蔑視我的張叔死了!
我抱著張叔還算溫熱的屍體哭著,可是緊接著,就被人強行從張叔的屍體上給來開。我死死的抱著張叔,可是卻依然抵擋不住被拉開的那個力道。當我被從張叔身上分開的時候,我指頭上的指甲都已經劈了好幾處。
拉開我的自然是警察,其中就有我當天在肉鋪子裏見到的那個警察。原來經過調查,市裏發生的那場凶案殺人者正是張叔。可其實張叔卻根本不知情。
後來得知,張叔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而張叔殺死的那一家三口中的女子以前就是張叔的女人。後來因為張叔的麵容變成了那般恐怖的樣子而離開了張叔。
可是張叔本是個心軟的人,從沒有動過要殺死那個女人的想法。這從張叔收留我,對我好就能夠看出來。
可是那天警察進鋪子裏調查卻讓張叔猜到了自己身上發生的異常。
張叔看到警察拿出的屍體的照片說過能夠做到的隻有自己,這句話張叔沒有騙人,可是當時張叔也根本沒有想到會是自己殺人。不過這卻讓張叔自己升起了對自己的懷疑。
張叔聽聞過關於那亂葬崗鬧鬼的傳說,也在每天早上醒來時發現過本不該出現在自己鞋上的泥土,可是原本這些都被張叔刻意的回避了,但是在那警察拿出照片的時候,張叔不免又正視了這些。
那照片中的死者是張叔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而那屍體被剔骨的手法卻是張叔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自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