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蘇妲己(上)(1 / 2)

我名叫蘇妲己。

從小因為這個名字,我吃了無數莫名其妙的苦頭。

我一直很好奇,為何父母竟不顧眾人反對為我起了這個名字。

從記事開始,我的世界變充滿了別人滿滿的惡意。

無論是同學,親戚,鄰居還是父母那些狐朋狗友,忍不住取消我的名字,然後當著我的麵把我和曆史上那個禍國禍民的惡毒心腸的九尾狐狸對比,甚至有些男的會淫笑著開一些低級下三濫的玩笑。

上學的時候,老師看到花名冊,都會著重提高聲音點我的名字,還要嘲諷幾句:“什麼土鱉父母給孩子起這麼一個沒品的名字。”

我從小就被女孩子孤立,是因為我的的確確有妲己的美貌。

我發育就很早,連上課的男老師會垂涎三尺的盯著我的胸部看,體育老師會盡可能的借機會揩我油。

那些惡心的,油膩膩的掛著為人師表名義的中年大叔。

好在我家很有錢,一些真正的惡心欺負事件倒也不會在我身上發生。

從小,我學會了利用各種資源來保護自己,偽裝自己。

可最終,我還是給自己,給家人招致了滅頂之災。

那年十二歲,我父母帶著我出席一場飯局。

那是一場場麵非常宏大的飯局,有很多省級的高官,廳級的領導,有很多身家百億的真正富豪,是真真正正的達官貴人的宴席。

本來我是不會參加這種宴席的,父母想讓我再成熟一些,才能利用我。

我相信,事後發生的一切都是命運的作弄。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初夏的下午,陽光明媚,校園的枝頭掛滿了春天殘留下來的開敗的花。

一地肮髒的花瓣被眾人踐踏在腳下,絲毫不會憐惜它們千姿百媚在枝頭綻放時的冰清玉潔。

我的座位靠窗,看著泥土裏的花瓣出神,絲毫沒意識到幾個同班女生惡作劇的在我腳旁邊放了一塊香蕉皮。

幾分鍾後,我要起身去廁所,毫不知情的我正好踩在了香蕉皮上,狠狠而狼狽的摔在地上,腳踝劇烈的疼痛著,隻怕是扭傷了,而膝蓋破了一大洞,鮮血嘩嘩直流。

那幾個女生站在窗邊,背對著陽光,我看不清她們的表情,而她們絲毫不害怕我的受傷,反而大聲拍著手掌笑:“我們這叫為國為民除害!活該!活該!”

幾個男生也在旁邊冷笑,平時他們一直對我大獻殷勤,都被我無情拒絕了。

看樣子,此刻我摔得如此狼狽,讓他們也出了一口惡氣。

我坐在地上,抱著腿,腳踝和膝蓋很疼,陽光很刺眼,他們的笑容很刺耳。

後來還是任課老師通知了我媽到學校接我去醫院包紮,我媽一路不停地埋怨我,說晚上有一個重要的宴會,要是因為我在學校頑皮搗蛋而耽誤了這次出席,將會影響到我家今後多少多少錢的收益。

醫院永遠人滿為患,掛號窗口排了長長的隊伍。

我媽直接無視排隊的人,從她的惡俗的粉色名牌包裏掏出厚厚一疊現金(我媽對現金有著莫名其妙的鍾愛,走到哪裏都喜歡背著一堆現金),拍在護士台上,可是人家根本不理會,該怎麼掛號怎麼掛號,該怎麼排隊怎麼排隊。

我媽幹著急,一邊不停唾沫橫飛的指責我,一邊翻著白眼看著排隊掛號那些人對我們的指指點點,她反而有些得意,仿佛這是別人對她的羨慕嫉妒恨。

在別人看來,家境殷實,相貌姣好的我必然很幸福。我們家裏有好幾棟別墅,很多司機和傭人,數不盡的玩具,琳琅滿目的衣服和首飾,可我視之為糞土。

我真正內心無比渴望的是父母的疼愛,家庭的溫暖。

我根本記不清上一次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一次,其樂融融吃飯時什麼年代的事情了。

隻要我一去找他們,他們直接拿錢拍我,臉上帶著一種滿足而不耐煩的神情,仿佛我應該無比的感恩自己有這麼有錢的父母。

我常常想:不如他們把我扔了,把錢當女兒養多好。

隨後,我自嘲的意識,難道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在錢和女兒兩者之間挑選,挑選一萬次,他們也不會選我一次的。

好容易醫生幫我消毒好,包紮好傷口,叮嚀囑咐一番,我媽便急匆匆的拽著我的胳膊離開醫院。

等待就醫的過程中,我媽坐立不安,焦躁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實在等不及的時候,還跑到旁邊的商場買了幾幅首飾,順便給我買了套禮服。

因為再送我回家肯定來不及,還不如把我也帶到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