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G專屬領地裏,仍舊是三分天下的格局。
崔敏皓把雙腿搭在茶幾上,一臉警惕地分析說道:“照那天的事態發展來說,我媽應該會按捺不住才對,怎麼這幾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回家去她也沒有別的反應?”蘇智羽停下了手裏調酒的動作,抬頭疑惑地看著敏皓。連他也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
崔敏皓搖搖頭說:“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就算再怎麼忙著聯係各路合作的事情,也總有閑下來的時候,可即便是坐在一起吃飯,也沒有要提起這件事的意思。”
“該不會是真被你那番話打動了吧?”蘇智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如果這麼容易說動,就不是老巫婆了。就怕她嘴上不說,暗地裏卻在搞什麼手腳。”敏皓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如果會這麼輕易動心,當初怎麼會狠得下心扔下自己的兒子遠走他鄉,數年不回?即便是這麼多年在英國,也能夠掌控他的一舉一動,將他束縛在一個看不見的牢籠裏。母親的心計,遠不像這麼容易罷手認輸的人。他了解,母親最大的優點就是要強,或許可以說是缺點。至少在得到了遺傳的他身上體現出來的是這樣。
“又在說什麼老巫婆呢?”懷瑾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金恩哲“啪”地打出去的球走偏了方向,重重地撞在桌沿兒上,發出一聲悶響。
懷瑾移過視線,與他有刹那的交彙。兩個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好像亟待成熟的酸檸檬,懷著甜蜜的夢想,卻敵不過自身的酸澀。懷瑾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移向大廳裏。
智羽趕緊幹咳兩聲,掩飾尷尬。在敏皓麵前可以隨便叫的外號,在懷瑾麵前就是找揍。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奇怪,這幾天怎麼這麼風平浪靜。”敏皓聳了聳肩。
“風平浪靜有什麼不好嗎?也許,一輩子都會這樣呢,不是很好嗎?”懷瑾笑著說,不知是不是沒有意會到敏皓的畫外之音。
“如果是那樣,那麼容易放手的話,就不是堂堂的崔夫人了。不得到她想要的,不達到她的目的,她怎麼會善罷甘休?”敏皓輕輕皺起眉頭說著,手中晃動著智羽調好的雞尾酒。
懷瑾敲了一下敏皓的腦袋,嗔道:“臭小子,有你這麼說自己母親的嗎?”
崔敏皓揉了揉頭,抗議說:“我又沒說錯!”
“那可是你的親生母親。這世上哪有母親不疼自己的兒子?你別把她想得太壞,虎毒還不食子呢,她當然也希望你能幸福。不管她做什麼,就算有時候用了錯誤的方式,可也是為了這個家。敏皓,你必須明白這一點,總不能讓我們這個家永遠都這樣下去吧?”懷瑾本來是教訓的語氣,說到最後卻軟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帶著一點歎息的意味。
敏皓沉默地垂下眼瞼,十指交叉在一起一動不動。
懷瑾換了一口氣,拍拍手說:“好了,先別想這些無聊的問題,我有事情要宣布。”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徑直走到屋中央來站定了,以宣布的姿態說道:“這個月18號,我的生日宴,你們幾個得乖乖來捧場啊。還有禮物之類的,要是敢敷衍的話,你們就死定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扭頭瞪了一眼金恩哲。
恩哲似乎有些意外,單手拿著台球杆竟然不知所措。
“幹嘛……突然要搞得這麼隆重?”敏皓懷疑地看著懷瑾。她平時可不是喜歡講什麼排場的人,也不喜歡一堆不靠譜的公子小姐聚在一起聊些不靠譜的八卦,附庸高雅的就談談不切實際的人生理想,其實到最後都是出風頭,誰認真誰就是傻。
“喂,這次可是我20歲成年禮,當然要隆重一點,難道要隨便找個路邊攤吃烤串啊?”懷瑾攤開雙手不屑地撇了撇嘴。
崔敏皓知道說不過她,也不敢說過她,反正耍嘴皮子輸掉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惹毛她可免不了一頓暴雨梨花拳。為了免去一頓皮肉之苦,還是暫時屈服為好。就是盤算著這個所謂的“不敷衍”的禮物,要怎麼準備才好。他瞥了一眼金恩哲,那家夥的臉苦得更厲害,他們三個之中最傷腦子的人應該就是他吧?這樣一想,敏皓好像也找到了一些心理平衡,就更不糾結了。
“噔噔。”有人在門口敲了兩下。
門是開著,大家移過視線,便看見陸雪顏穿著聖櫻道高校的校服站在門口。
“請問,金恩哲在這裏嗎?”陸雪顏小心地問。“我剛問了個學生,說他應該會在這兒。”
那三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移向金恩哲。這兩個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