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自黑暗的使者,卻追逐著明媚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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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當教堂午夜鍾聲響起時,天堂與地獄的門將同時打開,但是人們卻往往拋棄天使的召喚,墮入地獄。
又或許,對於病入膏肓的“病人”而言,地獄,便是臨時的天堂。
所以,當那扇門意外對自己打開時,誰又可以躲避潘多拉的誘惑?
幽廊深處,女子敏銳的眼風薩掃過刹那的光影,下一秒,已經反身狠狠扭住了那伸向自己的利爪!
似有若無的黑暗中,女子秀氣地歎一口氣,邃藍的眼眸,不屑的眼神掃過男人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淡淡道,“似乎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鬆開手,女子狡黠一笑,“記得告訴他,有資格摘下我的麵具的人,隻有賭桌上唯一的勝利者。”
心知任務失敗的男人在得空的間隙,已經連滾帶爬地逃走複命。
而就在那倉皇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長廊盡處,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身影翩然踱步而出。
“Annie 小姐。”女子摘下臉上的羽毛麵具,躬身交予一襲黑色長裙的安寧手中。
安寧低眸,卻是麵無表情地接過,“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女子點頭,隨即轉身離開,隻留下那狹長的倒影在光影中旋轉,消失……
喧囂的浮華不絕於耳,隻是,今日的“天堂”似乎因為某位特殊的客人而失了往日的幾分浮華色彩。
“你是?”安寧看著眼前一絲不苟的男人,聲音驀然冰冷。
男子微微抬頭,頷首,“安寧小姐,陸總想請你外出赴約,不知您是否賞臉?”
安寧倏地眯起一雙璀璨藍眸,了然一笑,“既然想請我跟隨一個陌生男人走,那,至少需要讓我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騙子吧。”
“那是否代表,隻要楚某告知姓名,安寧小姐就願意賞臉了?”男子紳士的眼神掃過那鬼魅的黑色麵具,對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那都是致命的吸引。
琉璃燈光下,冷氣拂過,黑色的羽毛輕輕舒張,女子宛如貓兒一般的聲音清冷而起,“那是否又暗示,如果我猜出楚先生的姓名是不是就無需赴約了?”安寧揚揚手中的股權讓渡書,“財與權,不愧是好東西!”
二樓處,褐色的眼眸淡淡打量著樓下這場拉鋸戰。
終於,當局勢發生覆轍的轉變時,身後的人終於忍不住出聲,“司先生,需要我派人阻止嗎?”
男子一笑而過,自信的聲音輕輕蕩起杯中剔透的紅酒,“在她的世界裏,除了贏,便隻有勝。”
“明白。”
司煬飄遠的視線追隨著那消失的身影,輕抿一口杯中液體,為什麼,她的酒裏總有著眼淚的苦澀?
黑色的卡宴,伴隨著微弱的晨光,緩緩駛入古典的莊園。
安寧放下車窗,下一秒,她已經品嚐到了海風中美酒的味道。
車,悄然停下,隱藏在黑夜與白晝的交替中。
車門被自外打開,早已恭候的仆人麵對眼前的客人,恭敬鞠躬,“先生已經久候小姐了。”
安寧隨著仆人指示的方向抬眼望去,不遠處的高點上,似乎停留著一個望海而思的身影。
隻是,他思念的人,又會是誰?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當冉冉紅日升起,男人終是忍不住抬起手腕,看著浸潤在新日中的腕表,忍不住輕皺眉宇。
卻不料,身後淡淡嘲諷的聲音翩然傳來。
“陸先生如此盛情,不會就是邀請我看一場中國的日出吧?”
陸淮寧皺眉,唇角卻揚起,“赫爾小姐似乎很是焦急?”
“是啊,我還急著結婚呢。”
不知何時,她已悄然轉至他眼前。
陸淮寧看著她不斷倒退的腳步,看著那笑容在瞳孔中不斷散去,心,頓然揪緊,仿佛有無形的手在他腦海中演繹著那一遍遍殘忍。
“小心——”
腳下碎石滾動,墜入無邊無際的海麵中。
安寧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倉惶與心哀,卻倏地張開雙臂,轉身麵向大海,兩個人的指尖悄然滑過,卻點不亮黎明。
腳下,便是數十米的懸崖,洶湧的波濤拍打在礁石上,濺起滿目霞光。
垂下的視線看著不自然後退的腳尖,唇角譏誚的弧度揚起,“陸先生畏高?”
陸淮寧驀然抬眸,複雜的視線凝視著晨光中熟悉更陌生的輪廓。
男人清冽的氣息悄然逼近,隻是當他終於看清眼前陌生的臉龐,腳步驟然淩亂,所有的奢望碎落為失望。
手中的麵具,隨風飄起,靜靜墜入海中……
安寧看著他眼中的陌生與疏離,情理之中,卻是意料之外。
不遠處,莊園上空升起嫋嫋炊煙,海鷗盤旋,砰然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