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然聽完助手和自己說的之後,麵色陰沉,指間的那煙,早就已經燃到了底。
他不動聲色摁滅了煙蒂。
又是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上樓。
時雨睡的很沉。
孟祁然在她的邊上坐下來,男人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她睡著的時候,五官完全的柔軟了下來。
其實本來就是長相偏甜美的那種。
孟祁然想著,她生氣的時候,會瞪大眼睛,明明心裏委屈,卻還是裝出很不在意的樣子,想著她最初和自己周旋的樣子,小姑娘一個,所有的心思都讓人看得透透的,自己還覺得裝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其實也有人問過自己,什麼樣的女人不可以選擇?
不是之前和自己坐下來談話的嚴沛,而是前幾天,剛剛從中東回來的封少深。
大概是有些詫異,自己竟然還和時雨這小丫頭在一起。
他當時就似笑非笑問了一句:“我那時候以為你也就是新鮮,現在看來還真不是那麼回事,怎麼著,動真格的嗎?”
孟祁然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封少深又笑著說:“你說你這樣的身份,要什麼樣的沒有呢?為什麼偏偏要她那樣的?也不太合適吧?估計你爺爺能把你給削了。”
孟祁然也知道。
時雨的身份比較特殊,要進孟家的可能性太小。
孟家所有的人,幾乎都有門當戶對的理念。
他自己其實是從來不考慮而已。
可他以前不考慮,是因為沒這方麵的想法。
後來封少深又問他:“那丫頭哪好了?讓你這樣神魂顛倒的。”
孟祁然的確是仔仔細細想了,哪好了?
他才知道,他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好了,但就是放不下。
見不得她受委屈,見不得她有一點的不開心。
想要捧著她,寵著她,對她好。
有一句無比矯情的台詞叫做——有些人就是說不清哪兒好,可就是無可取代。
孟祁然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後才去拿她的手機。
時雨的手機是有開機密碼的。
不過他隨便一適,就直接開了。
她的密碼,習慣性都會用她自己的生日。
隨便翻了一下,果然是看到上麵有一條短信,短信上有地址。
孟祁然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手機的屏幕,最後記下了那個號碼,然後放回了原處。
江牧塵最近都不太平。
江家這幾年,本來就是在走下坡路的,江牧錚是很少會管這些人情世故的人。
他一門心思就是那些工作,犯罪,緝捕。
再不然就是去做臥底,江家的興衰,他幾乎是不放在眼裏。
當年的事,他一直都是耿耿於懷,所以和江民山的關係也是有些緊張。
原本秦時雨的出現,江牧塵當初還想著,可能是可以緩解一下整個江家的緊張氣氛。
但誰能知道呢?
老的就是那麼倔。
小的也是如出一轍。
江民山不可能承認時雨,因為隻要是承認了時雨,是江家的人,那就等於是他自己打臉自己。
一個麵子比命都重要的人,當然不可能那麼做。
江牧錚一開始還想著讓時雨回江家,後來也知道沒多少戲,也不再總找機會和江民山說這個事。
江牧塵其實不算是夾在中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