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鄭度,怎麼回事?”
江民山拿著電話發問,書房之中彌漫著陰沉的低氣壓。
他微微垂著眼簾,卻可以看到寒光。
“你們是怎麼辦事情?居然找了這麼一個蠢貨打草驚蛇?現在警方的人去找溫家的人了,隻要他們繼續往下查,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查到我身上來!”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叮囑了那個小子,讓他把硬盤拷貝給我們,先查看時雨手上到底有沒有其他的證據。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不把硬盤放回去不說,竟然還心慌逃走,這才引起他們的注意。當初我們查資料的時候,是說這個小子是個聰明人。收錢的時候很精明,辦事卻顧頭不顧腚!”
“你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借口,全都是借口!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你們找人事情不做好,現在跟我說這些?我要是被牽扯出去,你以為你們還有好日子過?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們沒有!大家誰都別想好。”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必須要把鄭度給我找出來。這個鍋,他不背也必須背著。”
“是!您說得對!這個人攪黃了我們的計劃!他休想一走了之。我已經放話出去。他出不去的。不論走哪條道。我就不信,他還能躲一輩子。”
原本談話應該到此結束,江民山也是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問道,“這個鄭度查過沒有?他這個人,會不會有問題?”
江民山是個很謹慎的人。
這麼多年,他靠著這兩個字躲過了很多的災禍。
人心難測。
江民山越是琢磨越是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鄭度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
給人感覺就像是,他故意留下了這些蛛絲馬跡,讓人去查一樣。
如果是這樣……
江民山一凜,絕對要抓到這個人。
這邊江民山想到這一環,孟祁然也想到了。
孟祁然的動作甚至還要快一點,讓手下的人先一步去查到鄭度這個人身上的問題。
鄭度是在十八歲之後回到C市的,他的履曆表上顯示他並不是出生在C市,但奇怪的是,他能說C市方言。他在C市的發展比普通人要快得多。
這些其實都還不能夠引起人的懷疑,真正讓人奇怪的是鄭度資料上寫著家境貧困,但他卻出國留學在國外著名的設計學院讀完碩士。
“會不會有可能是獎學金?”
“那一年國外拿到獎學金的名單裏有一個字母拚寫同名的,但並不是鄭度。外麵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說他到了獎學金出國。這是問題一。問題二,他在國外也並沒有勤工儉學。我懷疑他,有人資助或者是,真實的身份見不得光,錢來路不正。”
“是,他自己也承認了被人收買了。不對……他要是有錢的話,怎麼能被收買呢?不。”時雨說話一時顛三倒四的,信息量太大了,全部都湧入到腦海之中。
孟祁然微笑著,寵溺的目光鼓勵著時雨。
也不催她。
他知道,她肯定是想明白了。
“他要是真的拿錢辦事,就不應該把事情辦成這個鬼樣子。可見並不是真的是衝著錢去的。”
孟祁然俯身過去,獎勵時雨一個吻。
她說的話,全部都是對的。
不得不說,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卻也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當你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覺得擔心的時候,很有可能,是因為你就站在了真相的山腳下,觸手可及的距離。
離著真相,越來越近。
時雨對這件事也是充滿了興趣,一雙眼裏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