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畢竟孟祁然站在她這邊的。
她的沉默,隻是減少沒有必要的摩擦。
因為不懂的人,磨破嘴皮子,都不會懂你。
會明白體諒你的人,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時雨和孟祁然才是要過一輩子的人。
想到什麼,時雨抬起頭,看著孟祁然說,“網上已經有人在說春和集團的案子了。不少人都覺得這個案子蹊蹺得很。”
因為高芬芬的死,這件事進入到公眾的視野。
一個大部分時間糊塗,卻又留下了清醒的遺言的女人,過著被人嫌棄的一輩子。
網絡環境不比當年,大家提起高芬芬都是很嫌棄的,一個小三,破壞人家庭的女人,瘋了就瘋了,是報應。
但網絡上還是有不同的聲音的,極端的人有,理智的聲音更多。
輿論這個東西一旦發酵,影響力就無法控製。
“鄭度一直沒有跟我聯係。我估計他是永遠都不會再找我了。”
時雨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我覺得他肯定會參與到這一次的網絡討論當中去,金說的那句話,我想放到網上去,讓他自己品品。”
其實她都有想了一係列的操作,找人開個小號,去談當年的事情,以匿名的身份,把沈萬事家裏的事情說出來,當然這裏麵要有百分之九十的真實,然後再加上高芬芬的事情,真真假假的,讓鄭度自己去想。
他那麼多疑,多轉幾個彎,不會有想法嗎?
或許會上當,或許不會。
但總是要試試的。
孟祁然讚同時雨的做法,“找專業的寫手去寫這種釣魚的文章。”
有很多帖子,在網上給人感覺是一種真事兒,但其實,全部都是編的。
抓住讀者的一部分心理,就能夠催眠讀者,讓他們相信那是真實發生的,還調動了對方的情緒。
其實也不是為了洗腦讀者,他們真正想做的是,把鄭度給逼出來。
鄭度這小子藏得可真深。
……
戴紫從雲南采風回來,人瘦了一大圈。
工作室裏,一段時間沒人。
現在工作不景氣,她精簡了不少人,空了一部分人之後,工作室空了很多。戴紫晚上自己回來才覺得特別荒涼。
這個工作室她也準備換了,太大了,得搬到城郊去,那裏房租更低,先得開源節流,做不到開源就必須要節流了。
新的工作室已經找好了,戴紫是打算後天搬走,今天過來拿點資料。
現在是晚上一點多。
戴紫心情不好,因為孟祁然和時雨領證的消息,她也沒有睡意。
就特別想來工作室,找找看以前偷偷拍下來的孟祁然的照片。
戴紫辦公室電腦裏麵有個文件夾藏了不少他的照片。
有些是自己拍的,有些是別人拍的。
她還以為時雨和孟祁然會分手的,誰知道竟然走到了結婚這一步,反倒是修成了正果。
完全出乎意料。
戴紫對著電腦擦眼淚,哭著,一張張刪掉,最後拔掉電腦的電源,趴在座位上。
她恨死了時雨。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沒有辦法贏過時雨。
從時雨和孟祁然在一起的時候,她就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房間裏麵沒有開燈,她在黑暗裏麵也不覺得奇怪,直到,聽到了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
戴紫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卻看到了外麵有微光。
工作室裏麵怎麼還會有其他的人?
還留下來的職工今天跟著她一起從外地回來,一個個累成狗,早就回家去休息了,怎麼可能跟她這個當老板的一樣,跑到工作室裏麵來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