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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得還算是可以。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時雨和孟祁然，第一次共進晚餐，也不知算不算是約會。
出了餐廳，經理熱情地恭送到了門口。
上了車之後，時雨才低聲說：“我覺得吃頓飯不用包場啊。”
孟祁然本來是想說，他一般用餐，都不太習慣不認識的人在邊上。
但轉念一想，到了嘴邊的話就變了，“可以，下次就隨意。”
時雨看了他一眼，他正拿過車子上放著的ipad，在研究著數據這些，說的比較隨意。
時雨看著上麵那紅紅綠綠的，心裏琢磨著，成功人士也不是不容易的，爭分奪秒的，都在分析著這些讓人頭大的數據。
看到這些東西，時雨覺得比起自己高三那一年，刷的題都要來得可怕。
孟祁然也和時雨差不多，真的投入在了分析數據裏，一般都不會開口說話。
車廂十分安靜。
時雨閑來無事，拿出手機來，隨意刷刷微博，看看拍攝風格，然後看了一下戴紫的微博。
一般她也都是更新一些攝影作品。
看到剛剛發的微博，戴紫好像最近是在西藏那邊取材。
時雨心裏還挺羨慕的，越來越是覺得，自己要好好學好攝影，到時候抱著相機滿世界跑，真的是最完美的人生了。
“你喜歡她？”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嗓音。
時雨嚇了一跳，溫熱的氣息，盡在耳蝸，她下意識朝著邊上挪了挪，“唔”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孟祁然，有些好奇他的語氣，“你，認識戴紫？”
“算是吧。”男人言簡意賅，“我姐姐和她關係還不錯。”
時雨點點頭，哪怕是喜歡戴紫，但聽到孟祁然說這些，她沒有任何的想法。
倒是孟祁然問她：“既然喜歡她，不準備和她接觸接觸？我可以幫你引薦。”
時雨連忙說：“不用。”
“嗯？”
“我想靠自己。”她說：“我很喜歡攝影，高中的時候就挺喜歡的，後來我媽走了，我也沒想過這些了，大學讀的專業其實也都是不對口的，畢業了之後，隨便找了一個公關公司，還以為是可以堆積人脈什麼的，後來我覺得，不是自己喜歡的事，做起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可能我還是挺任性的，反正現在有機會，我都想靠自己拜師。”
“你想拜師？”
“嗯。”
“戴紫不收徒弟。”孟祁然實話實說：“她和我姐關係很不錯，有時候偶爾會碰到，我多少知道一些，她在攝影界聲名大噪，從來沒有關門弟子。”
時雨說，“我知道。”
孟祁然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已是入夜，車廂裏的光線自然是不太好。
外麵飛逝而過的街景，結合著路邊的燈光，影影綽綽，打在女孩兒的臉上，她的眼睛，仿佛是會說話，就那樣，看著自己，神色落落，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韻味。
一整個人都在發光。
是，孟祁然這一刻，就覺得她在發光，發暖，這種暖意，直直侵入自己的心髒深處。
他聽到自己的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在說——你完蛋了。
而他還聽到她微微一笑，擲地有聲說：“我會努力讓她破例的。世上無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