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經不住對自己產生疑問,旦夕之間,危機四伏。
高聳的樹,遮擋了為數不多的陽光,越深入,越心悸,耳邊似有若無的靡靡之音引導著讓人往前,不住的往前。
之前難得聚集起來的勇氣,也隨著時間消耗。
恨不得現在就出現一個人,給我一耳光,罵我是慫蛋!好讓我重新振作,別擺出個慫樣,還有那麼多人等著我去救,不管誰,也不能不管我爸啊,別慫別慫。我給自己打著氣。
突然一股小風吹過,還是貼著眼睛吹的那種,接著我眼睛又開始疼了,悶悶的疼,生理淚水不挺的在眼眶裏打轉,還在不停的發熱,我使勁眨巴裏幾下,情況還是不見好,但也不耽誤什麼我索性隨它去。
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也不止一件了。
佛香入鼻才會讓我有片刻的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逃避的權利與可能,我能感覺到那鬼魅離我越來越近。
現在的行動全靠本能!遵循著本能的前進!
深處有東西……腦子裏突然冒出五個字。
一定要去深處……像是有人刻在我腦子裏麵的話,再次堅定我的目的,必須釘死那隻鬼!
可再走幾步,我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之前走的路跟還沒走的路,兩者比對了比對,發現了不對勁。
光線不在充足,之前隱約還能視物,越走越看不清,到現在徹底的漆黑一片,隻有我手中的一小縷佛光。
我不得不伸手摸索防止自己被絆倒,氣溫也驟然下降,突然我頓住,冷汗涔涔,瞬間濕透我的衣衫,有什麼東西,攀爬在我的腳腕。
冰冷的,黏膩濕滑的觸感。
蛇?逗我玩呢!這麼緊張嚴肅的時刻蛇就別搗亂了!我肯定那是活物,因為它正在試圖順著褲子縫隙貼著小腿往上鑽。
這種年代久的老樹林,有蛇不奇怪,有毒蛇也不奇怪。
我怕自己一動,下場不是被鬼弄死,而是會被毒死。我靜靜的站著不動,腦子轉的飛快想計策,佛香就剩下一點了,絕不會超過兩分鍾,這會兒浪費時間,不是誠心害我!
我身後可是跟著一隻鬼!我前進的速度跟它可不能比,我有些心急如焚。
隻是感覺走了背運,每每快成了的時候就殺出一個絆腳石,洪二叔是這樣,洪林是這樣,心心也是這樣,話說不全,還竟弄些沒用的!
這裏溫度已經很低了,可都比不上纏在小腿上的那條蛇,我已然想要赤手空拳試試,沒準還能有一線生機,萬一是條沒毒的,皆大歡喜。
緊張的時候,每一秒鍾過的都像是一小時。
後來我發覺那蛇隻是纏住我的右小腿,沒在繼續往上爬,也沒什麼動靜了,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動了動,“嘶嘶”兩聲傳入耳朵。
就這個時候,佛香滅了!滅了!特麼居然滅了!
前路漫漫,是讓我徹底死在這嗎!腦子裏瞬間閃過無數曾經的事情,各種符術法陣,現在可全都沒地方用了。
可也就是在這時,我的右小腿不受控製的往前邁了一小步,是那隻蛇,尾部勾著我,帶著我前進,似乎是看我不樂意,又“嘶嘶”兩聲,纏的我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