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嗬嗬,嗬嗬……”我撓著頭發,看著自己腳上的傑作,這實在是令人難堪,幹笑了兩聲,慌忙換好。捋了捋我這已經越漸長好的光麗秀發,著實一種優越感而生,想必我還是像十年前那楚楚動人來著,不過要跑出臉上和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才是。

\t抬目,卻見眼前一抹白影。高高的身量,挺直著腰身,一襲白色的長衫掛體,雙臂環抱著,胸前那隻長長的劍身在我眼前晃蕩。

\t驚得我大聲叫著,“啊,你你,蝦米時候出現的?”我指著麵前一臉淡然表情的白夜,大聲的問道。

\t“半個時辰前。”白夜回答。

\t“嚇死老娘我了,但是,哎呀,你臉怎麼了?”我匆匆兩邊便走了過去,險些攀著白夜的身子往上爬了,勢必要看清楚白夜此刻臉上那你大塊白色的布下麵是怎麼樣的傷勢。

\t“無礙。”白夜有些尷尬的推搡著。

\t我尋望四周,忽地好像想到了什麼,盡管年紀一大把,但是我現在是周啟的妻子,迅速站好,定定的看了幾眼,忽覺身旁的鋒芒快要射穿了我的身子,慌忙點頭應道,“沒事就好”匆匆走到周啟身邊坐下。甚至於,我心虛的不敢去看此刻周啟的臉是什麼顏色,會不會因為那一眼鋒利看穿什麼。

\t“白夜隻是輕傷而已,還好趕得及時,不然,我們大軍壓進,這便不能回頭,白夜想要訓我們也是很難得,畢竟那樣會暴漏了我們的行蹤和方向。”叢衝在一旁說道。

\t“哦。那個,黑奴呢?”我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曉黑奴的傷勢如何。

\t“在路上了,莫要擔心,黑奴身強體壯,這一刀傷,不會要了他的命。更何況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周啟在一旁拍著我手,寬慰著。

\t“哦”我在心底仍舊忌諱著什麼,確切說是擔憂著什麼,不想因為那塊不安的因素跳在眼前阻礙了我與周啟的感情,哪怕那麼一點點。

\t這得來不易的情感,這難舍難分的一絲情懷,是我窮極一生,舍棄一切才得來,我要好好抓牢。

\t慌神間,看見了白夜腰間的那間掛飾,好生熟悉……

\t“啊,白夜,那個,不是當初你為了叫我入宮送給一個小太監的東西嗎?”

\t“嗬嗬,何來的至寶,又何來的聖物,不過都是虛幻,一個太監拿去了即便是能號令天下英豪又如何,這個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招來殺身之禍……”白夜依舊平淡爾爾。

\t“……”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那些都是謊言。就因為一塊江湖之上的傳言揮掉了一個欲罷不滿的小太監。

\t“隻是,恩怨就此了結,他的屍體我已經掩埋在後宮的山頭上。”白夜摸了摸那塊小巧的花身,好似在那裏看到了那位小太監當時貪婪的眼神,至此就這麼一摸,便安然睡去。

\t“啟稟殿下,黑奴接到,已經轉到營帳內醫治,傷勢無礙,隻是失血過去,尚在昏迷。”帳外一個是士兵的聲音阻斷了屋內的沉寂。

\t“快推我過去。”叢衝說道。

\t我搶過周啟的手,推著叢衝的木椅把手,率先衝了出去,同時看到了周啟臉上別樣的身材,有那麼一刻,我想要立刻伸手抽自己的嘴巴。

\t“我來,你在這裏等”白夜搶過我的手中的把手,別過身子阻擋我的視線。

\t我抬頭看了看一旁的周啟,沒有作聲,便輕輕的點著頭。

\t“嗯。都是男子,妹妹先等著便是。”叢衝說道。

\t“你們先行過去,我們稍後便來。”周啟拉過我的手,對著白夜點頭,笑了笑。

\t那笑卻像一根針,狠狠的刺進了我的眼。我退後兩步,示意白夜先行,便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踏上,深埋著頭,等待著周啟的訓斥。

\t“忘不掉?亦或是,仍舊記得很清楚?”周啟開門見山的問道。

\t“周啟,我,我不知道如何說,其實,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和黑奴是個錯誤,從一開始就是錯誤,隻是,我心裏有愧,並且,這種愧疚越來越深。我……”我愧對當初黑奴所為我做的一切,而我能做的卻隻是傷害,毫無止盡的傷害。甚至於,我在這傷害中稍加一點減輕的調味劑都是徒勞。

\t“你是誰?”周啟定定的看著我眼,問道。

\t“我是呂瑤,一個本不屬於這裏的呂瑤,我想要追尋不過是一個很普通卻又很艱難的自由,為此我耗費了許久,將近十年的時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我失去了愛我的所有人,同樣也傷害了每一個對我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