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在夏之沫的心裏永遠是最棒的天氣,大街小巷都會被淋得濕漉漉的,天地間都被細密的雨絲包圍著,分不清誰是誰,什麼是什麼。尤其是在這樣的天氣裏,夏之沫的自由空間才會多一些,他才能容易的逃脫他哥哥們的監視——從天花板上的天窗裏爬出去。
作為最小的弟弟,夏之沫從小的事情都是三位優秀的兄長打理,從小雖然無緣與父母相見,但哥哥們都給了他足夠的疼愛。十八歲以前他都是生活在國外的,生活在一個屬於自己的童話世界。
三哥——夏之傾,他的公司會在今年秋季正式上市,所以提前幾個月回來,兄長們負責市場工作,而自己呢?當然,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上學。通過二哥——夏之韻,他的朋友,終於轉到了一所名叫“紅葉”的大學,這時刻縈繞在他小心靈的事情讓夏之沫難受極了,幾番哀求未能如願,不得不乖乖就範。
這是春日裏來的第一場雨,這個名叫“豐城”的城市顯得更加的美麗,夏之沫得心應手的從天窗爬出,順著凹槽慢慢下滑。呼~順利著陸,當然,他不忘手拿一把天藍色小型折疊傘。雨中漫步——也是他的一個愛好。
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這個城市的美麗麵貌,一溜煙的朝著大馬路跑去,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這裏的空氣,這一天的旅程便開始了。
伸手打了的士,夏之沫鑽了進去。車子在大馬路上疾馳著,這裏是別墅區,離市中心有長長的一段距離。
坐在車上的他,麵若桃花,細長的眉毛也可看出他此刻的喜悅,一雙藍色的眸子鑲寶石一樣明亮,白皙的皮膚將夏之沫存托得像瓷娃娃一樣精致可愛。夏之沫的頭發剪得不是很短,額頭前麵還依稀有斜劉海,他的發絲微微有些濕潤,有幾縷發絲調皮的粘在他精致的耳朵上。而他的左耳上,正帶著一個月牙形的耳環,上麵清晰地刻著一個“沫”字。
“請問小兄弟你要準備去哪兒?”司機不停的向後瞥,他這幾十年的開車生涯中,想必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這樣一個人吧。
夏之沫意識到是在問自己,興奮地說到:“你去哪兒,我就去那兒。”
“啊?”司機一臉茫然:“小兄弟,我是問你要到哪裏去?”
夏之沫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眼睛裏滿是疑惑:“這個???????反正,你把我送到城裏就行了,具體哪兒,我這第一次來,我也不知道。”
司機大哥的額頭不由得爬滿了黑線:“那不如你好好想想,離城裏還有一段時間。”
“額????好吧。”夏之沫不由得埋怨起他的兄長了,都是他們不讓自己出來轉悠,害得自己連去哪兒都不知道,嘴不由自主的就嘟了起來,紅豔豔的。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似乎要將這裏的什麼湮滅似地。也許是這裏的氣候不適應,淋了雨的夏之沫在車裏不久之後就覺得昏昏沉沉的,全身都不舒服,頭也疼得厲害,在昏過去之前,本來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兄長們的,可是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換衣服的時候好想忘記拿出了。
這個時候的夏之沫真想哭,因為他想起了故事裏,昏過去之後會被人販子賣掉,會去做奴隸,還吃不飽穿不暖。
眼角的淚花開始閃爍,他帶著自己會被賣掉的那個夢沉沉的睡了過去。夢中仍是一個細雨彌漫的天氣,涼涼的,讓人不想醒來。
在晌午的時候,夏之沫的二哥——夏之韻,終於發現了空空如也的房間。這個晴天霹靂在夏之韻的頭上猛的炸開,炸的他神誌不清,眼神飄忽。
“怎麼了?怎麼了?”夏之傾急切的問道,看見二哥如此頹廢的眼神,他知道,他的四弟又不見了,兩位西裝革履,帥氣迷人的少年,眼神飄忽不定,筆直的站在夏之沫的房門口,麵色凝重。
夏之韻忍不住說道:“這一次,等小沫回來,咱們可要好好的罰他,竟然又偷偷的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讓老哥我省省心,把他養這麼大,我容易嗎我。”夏之韻像泄了氣的皮球,搖搖晃晃的躺在地上,雙目無神。
夏之傾毫不客氣的用穿著皮鞋的腳踢了踢夏之韻的屁股:“怎麼又說這樣的話?小沫隻是出去玩玩,情有可原,誰叫你不在家好好陪他,想當年你逃學都沒被罰過,如今小沫隻是出去玩,你就這麼對他,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惡毒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之韻急忙辯解道:“小沫來這裏人生地不熟,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至少等他熟悉這個城市再說,咋們還是開車出去找找吧,手機他也沒帶。”夏之韻站起很來,眼神瞬間變得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