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這一睡,竟然都睡了四個多小時。
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路冉隻覺得更暈了,不過萬幸,倒是沒有再發燒。
想想,她這大概有一年多沒有體會過感冒的滋味了,沒想到這突然一來,卻還挺嚴重。
很快,路冉便下了床,在衣櫥裏找了件厚點的外套穿上,她才慢吞吞的走出了房間。
雖然感冒沒有丁點胃口,但是昨晚到今天一天她都沒有吃過東西,胃裏早就空空一片,不補充點能量,怕是感冒也沒那麼快好。
隻是不知道此時,薄希梵回來了沒有。
路冉懷著忐忑,下了樓,正好便望見在玄關前換鞋的男人。
平時也不見他這麼準點回來,今天卻回來這麼早……
想著王嫂說的他心情不佳,當即,路冉站在原地就不敢再走過去。
薄希梵換好鞋後,才走兩步,便見站在樓梯口處一動不動的路冉。
他的神色微微一沉,側過頭,看向旁邊的王嫂,語氣不太好的開口:“誰說放她進來的?”
王嫂被這一聲嗬責驚得打了哆嗦,她以為少爺也就是說一時的氣話,卻沒想……
薄希梵的那一聲不小,盡管路冉站得比較遠,但她也能感覺到那撲麵而來的冷意。
“少爺……”王嫂開口,想要說什麼時,便見他已經大步朝路冉走過去,當即便閉了嘴。
薄希梵在路冉麵前站定,看著眼前這個夜不歸宿的女人,幽深的眼眸中全是冷冽之色,薄唇再次一動,冷酷無情的話就從他的口中吐出。
“你,給我滾出去。”
如此近距離的嗬斥,聲音又冷又沉,震得路冉渾身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寒顫,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有些錯愕的抬頭望著薄希梵,從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不耐,冰冷,更多還是厭惡,對她強烈的厭惡。
這樣的眼神,盡管是對著她這個屬於陸渺的身份,但她還是感覺到心口微微有些刺痛。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舒服,臉上沒有什麼血色,此時卻更是蒼白得不行,就連嘴唇都泛白幹涸無比。
路冉張嘴,本能的朝他解釋,“我昨晚是有事……”
薄希梵根本就不想聽她說話,在她才剛開口,便直接打斷了她,“我讓你滾出去,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路冉聽言,臉色再是一白,所有想好的話都生生的啞在了喉嚨,酸澀又難受,她就這樣傻傻的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她從樓上下來前,就已經想過麵對薄希梵時會發生的各種可能,就是沒想到他會這般的毫不留情的說出滾這個字來。
一股叫做難受的情緒漸漸的爬上她的心間。
“薄希梵你憑什麼叫我滾?”
路冉斂下心底異樣的難受,此時隻想利用耍無賴來掩蓋她的真實情緒。
“憑什麼?憑這裏,是我家。”薄希梵冷冷的嗤笑道。
路冉握了握拳,“你別忘了我現在已經是你妻子,在法律上這個家也有我的一半!”
薄希梵嘴角輕扯,又朝前逼近她一步,“看來我是該讓你認清楚,你在我這裏,到底是個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