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冉思緒百轉千回,兩人間本還有那麼一點調侃的輕鬆氣氛,卻也因為她的沉默漸漸的消散開。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想讓薄希梵看出自己的異樣,路冉唇角一扯,這般說道。
說完,她隻是看了他一眼,轉過身,便準備大步離去。
薄希梵見她準備走,心中隱約猜到她是在逃避著,不由語氣帶著些難得的無賴,開口:“有些人總喜歡麵上虛以為蛇,一點都不負責。”
剛轉過身的路冉聽到薄希梵的話,卻是頓住了步伐,隻遲疑了一兩秒鍾,便又轉過了頭,看向薄希梵。
神色微愣。
薄希梵沒有看她,轉而是把視線落在床頭櫃上的空水杯,還有那剩下的兩盒藥品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以為買了兩盒藥,就是做好人了。
路冉瞬既便領悟了他表情的意思,但她的心情已經被他方才那幾句話給傷到了,並不想繼續和他待一處。
所以,路冉張了張嘴,隻道:“要不我幫你請一個看護。”
她是很想珍惜這為數不多的相處,隻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放肆。
薄希梵聞言,臉色立馬就顯而易見的黑沉了不少。
好不容易故意弱勢一次,給她那麼明顯的台階下,不領會他的意思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這樣的話。
當即,他就有些暴躁的道:“滾。”
他就不該企望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能說出一句好話來。
大概是因為生病,所以薄希梵這語氣雖然不悅,但卻比平常少了一份殺傷力。
路冉還是被他突然翻臉的樣子,驚了驚,心下是愈發難受,本想就順著他的話走掉,隻是當她的目光落在薄希梵的麵上時,心中的委屈,到底是暫時被她拋卻在了一旁。
男人冷俊不禁的麵上雖然掛著絲縷怒氣,但那病態卻平添了一份強裝的傲嬌之氣,這個樣子,難得見到一次。
路冉目光定定的看了他好半響,最後卻是重重的吐了口氣,妥協了。
“請看護太貴,還是我自己勞累點。”
路冉說道。
完了後,她又徑直走到薄希梵的跟前,垂目俯看著他,又說:“我可不想被冤枉成一個虛以為蛇的人。”
難道不是嗎?
“我該謝謝你的勞累嗎?!”薄希梵一眨不眨的狠瞪向路冉,擺明了對她這改變態度說的話,表示嫌棄。
“不用客氣。”路冉聳了聳雙眉,沒再看他,卻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折身走出了房間。
薄希梵目光隨著她離去的背影移動,一張俊顏上滿是黑氣,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欠揍得緊!
沒過一會兒,房間門口再是出現路冉的身影,由遠及近的重新落入薄希梵的眼球,他靠坐在床頭的姿勢甚至一點都沒有變過。
路冉的手中這次不僅端了一杯水,另外一隻手上還拿著有別的東西。
她走近,放下了手中重新倒了大半杯水的杯子,然後直接坐在了大床的床邊,就距離薄希梵很近的位置,什麼話都沒有說,把手中的東西直接就摁在了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