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呻吟聲自我左手邊傳來。
無奈扶額,幽怨的瞥向一旁神聖莊嚴拜讀聖經……掩蓋下的手機視頻的杜可同學,因為本人太宅心仁厚了,隻得用眼神表達此時此刻自己的不滿。 接收到我哀怨的小眼神,杜可微微一笑,甚是欣慰的點點頭,朝我投來一個“孺子可教,朕定當賞賜”的眼神,然後……把手機推了過來。
我……為毛總被誤會……
拿書蓋住自己的大臉,我在心底呐喊。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我了!你為什麼總是誤會我?姐真的不好這口啊!
深吸一口氣,默默的把手機推回去,淡定的無視杜可瞬間黑下來的俏顏。
我看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
轉頭看向右手邊的李之言,黑框眼鏡,黑色馬尾,黑色的T恤,黑色的牛仔褲,外加白皙的皮膚,真是萬黑叢中一點白啊。說起和這女人的孽緣,得追溯到初中時代。所謂不打不相識,當李之言彪悍的把我推倒在地的時候,我就無可救藥的黏上了她,不要問我為什麼,咱就是稀罕她豪爽中帶點扭曲,直率裏又不失犀利,霸道中又有那麼點小變態的性格。我和李之言纏纏綿綿翩翩飛,一起飛到了大學二年級,雖然我們沒有變成蝴蝶飛走,但我們的友誼愈加深厚,簡直情比金堅,好吧,其實這兩者沒什麼關係。
雖然我們相識多年,讀的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甚至是同一個院係,但我們的追求卻完全不同。在我眼裏李之言就是一隻學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無所不能,而李之言眼中的我……我認為也是很有特色與眾不同的。
此刻的李之言正在專注的看書,我湊過去看一眼,然後很快就識趣的移開視線。此乃天書,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哎!無奈的歎口氣,周公等我。
“好帥哦,你看,他看我了!”
“哼!他分明是在看我!”
“哇,他對我笑了!”
好吵,就像有一千隻蒼蠅在我耳邊嗡嗡叫,真想問候她們祖先。睜開惺忪的眼睛,我迷茫的目視前方,不過一瞬,我的世界柳暗花明,仿佛聽見了花開的聲音。那個男人身著白色襯衫,翩翩向我走來,嘴角那一抹微笑猶如六月的陽光照耀心頭,暖暖的,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此刻的我不懂這怪異的感覺代表著什麼,但在我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以至於多年後我躺在某個人的懷抱裏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仍然會心跳加速。
原來,這便是一眼終身。
“極品啊。”
杜可終於關掉了她的萬年視頻,由上至下掃了坐在不遠處的俊逸男子一眼,難得展露出溫柔的笑顏,美眸定格在某男的某個部位,水漾的眼眸中盡是猥瑣的賞識。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禁滿臉黑線,能不能給廣大饑渴的女同胞留幾個純正的男人?啊!
“尹格熙,18歲,計算機係的新生,炙手可熱的新晉校草。據說幼年時移居國外,兩年前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回國定居,入學沒多久就加入了學生會,江湖傳言是下一屆學生會長的不二人選。”李之言合上厚厚的天書,推了推黑框眼鏡,麵無表情的看向眾女生紛紛張望的某一點。
“嗯,風頭都快壓過葉峰了。”杜可搖頭感歎道。
“不就是白了點,高了點,帥了點嗎?有啥了不起的。”我強壓下狂跳的心髒,不屑的挑眉看著隔了自己幾排的男子,小白臉什麼的,最討厭了!
“小金子,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啊,人家可是優質高富帥哦。”杜可撞撞我的手肘,挑挑眉。
“睡睡,說什麼呢!”我有些惱羞成怒,什麼酸不酸的,沒吃到怎麼知道是酸的呢,萬一是甜的呢!
“呦,怒了,難不成被我說中了!小金子幹凅二十年的芳心終於泛濫了。”杜可一語道破天機。
“杜可可!”我怒了。
“小金金。”杜可笑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有本事自己勾搭去。”李之言沉沉的掃了我倆一眼,說道。
“哼,去就去!”我猛然站起來,完全看不見李之言和杜睡睡詫異的目光。
不知道是被杜可激的,還是我心底那蠢蠢欲動的燥熱在作祟,我竟然一步一步的,慢慢的,無比歡快的,走到了那個男生跟前。
本就不多的智商已經被心底的那股躁動控製住了,我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勾搭他,勾搭他,勾,搭,他……
於是,心動不如行動。
“喂,小子,姐看上你了!”一隻腳踩在旁邊的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以如此詭異且耐人尋味的姿態宣布著,完全不理會周遭瞬間炸開的喧鬧聲,視死如歸般的直視著男子如同默染的深邃雙眸,靈魂仿佛被吸去般動彈不得。
李之言默默的垂下腦袋,杜睡睡繼續觀賞她的動作片,隻希望人生中從沒有過柯漉金這個人。還能夠更丟人嗎?是去表白還是去搶劫,這真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