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
立於床頭的馬翔柏麵無表情的看著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不停的馬羽,此時正有一位郎中小心翼翼的為馬羽處理身上的傷。
“爹,你要為孩兒報仇……啊!該死的東西,疼死少爺我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一個不小心郎中下手重了一些,疼的嗷嗷直叫馬二抬手就是兩巴掌抽在了郎中的臉上。
馬翔柏未作理會,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張牙舞爪的家夥。
郎中既不敢躲閃也不敢掙紮,硬生生的受了這兩大嘴巴,繼續埋頭收拾起了馬羽的傷口,這次下手倒是輕了很多。
不一會兒,滿頭大汗的郎中便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馬翔柏麵前說道:“大人,令公子受的是些皮肉傷,將養幾日便可痊愈。”
“賞。”馬翔柏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身後的管事立刻上前帶著郎中退了出去。
“爹,你一定要為孩兒報仇啊,哪個臭和尚明知道孩兒的身份還敢下死手,分明就是不將咱們馬家放在眼中啊。”渾身纏了七八道白絹的馬羽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馬翔柏未作理會,揮了揮手將左右仆人屏退。房門一閉,這屋子便隻剩下了馬翔柏父子二人。
“爹?”看著父親盯著自己一言不發,馬羽小心肝兒一顫,卻也知道馬翔柏這副樣子肯定是正處於暴怒的邊緣。但是這怒氣究竟是衝誰的,他心裏卻是沒底。
“疼嗎?”馬翔柏神色似乎有所鬆動,說著便坐在了床邊。
見他這樣馬羽悄悄地鬆了口氣,幾欲淚滴道:“爹,疼。”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好好長點記性。”馬翔柏眼中劃過一抹狠毒之色,竟然伸出一根手指頭狠狠地戳在了馬羽腰間的一處傷口上。
“啊!”
聽的屋子裏的慘叫聲,侯在外麵的仆人們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細觀眼神卻是複雜的很,有絲快意,但更多的卻是恐懼。大將軍行事素來毒辣,親子尚且如此,自己這些做奴才的倘若是惹得他不高興,隻怕五馬分屍都是輕的。
“爹,孩兒錯了,知錯了。”屋子裏,滿頭大汗的馬羽哆哆嗦嗦的說著,一臉驚恐的看著父親。
“羽兒,不受些疼痛你是長不了記性的。你要記住,先輩們隻能護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要想站得住站得穩,凡事還得靠自己。你要多向你哥哥學學,早日建功立業讓為父放心,明白嗎。”說著,馬翔柏拉起被子蓋在了馬羽的身上,動作倒是輕柔的很。
“孩兒明白。”馬羽急忙點頭道,卻是再也不敢提讓父親幫他報仇的事情。
見他這樣,馬翔柏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聽說你最近招收了不少門客做謀士?”
“爹,他們不是謀士,多是些學識淵博之人,孩兒請他們來主要是為了請教學問的。”馬羽急忙說道,馬翔柏這個笑在他眼中絕對要比麵無表情更恐怖了。
“多做些學問也是好事。”馬翔柏點了點頭,起身道:“你好生養傷吧,近段日子局勢不穩,能不出門就盡量不要出門了,免得惹出禍端煩我。”
看著馬翔柏走了出去,床上的馬羽喘了口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目空洞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大人,昨夜傷了二公子的正是宮裏的那幫人。”馬翔柏剛剛出了房門,一個身著緊身黑衣的中年人便走到跟前附耳道。
這中年人橫眉鷹眼,消瘦的臉頰隱隱透著一股幹練。此人名為陳亦寒,雖然身無官職,但卻是馬翔柏的心腹之人,馬翔柏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交由他來做的。
“嗯,馬羽已經說了傷他的人是一個小和尚。”馬翔柏點了點頭說道。
“大人,屬下是不是親自帶人去把他們……”
陳亦寒靜靜地看著馬翔柏,話雖未說全,但是以兩人之間的默契馬翔柏一定明白。
馬翔柏嘴角一翹,搖頭道:“暫且不必了,另外通知那幫人也不要急著動手,把這撥人盯死便是了。”
“大人,這……”陳亦寒有些遲疑,這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啊。
“亦寒,打架搶銀子,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一般都是什麼人會做?”
“多是些地痞。”說著,陳亦寒眉頭一挑明白過來,笑道:“大人的意思是這些人難成大事,倒不如留著糊弄宮裏的那位?”
馬翔柏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還是盯緊了為妙,陰溝裏翻船的先例不少啊。”
“是,屬下明白了,一定把這件事安排好。”陳亦寒點了點頭,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