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裏放的是kiki剛出機場時接受的媒體采訪。
一個記者拿著話筒對著kiki問:“kiki一直在歐美樂壇發展,突然回國是為了趕來參加梔先生的婚禮嗎?”
旁邊的翻譯低聲而快速的重複。
kiki麵無表情,說:“ofcourseiwillcelebratetheweddingpartyforthem,becausetheyjustfoundtherealloveintheend……”
“啪——”
電視被關上,她轉過身,說:“這樣滿意了嗎?”
媽媽艱難地開了口:“可是……我們想的得到的是你真心的祝福……”
kiki自嘲的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挺追求精神層麵……”
琦沅被驚得睜圓著眼:“媽她……”
琦沅媽媽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推推梔淨成的手肘說:“淨成你跟琦沅解釋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梔淨成點點頭,然後看向琦沅:“kiki本名叫藍堂墨璃,也就是說,你所知道的kiki與你所聽說的藍堂墨璃,就是同一個人……”
他盡量想把話說的平靜些,可還是在琦沅腦袋裏炸開來。
kiki是藍堂墨璃。
藍堂墨璃就是kiki。
kiki看到她的反應,似有似無的勾起了唇角,坐下來,問了句:“我不想喝家裏的飲料,你有帶伯爵茶來嗎?”
琦沅媽媽的笑容僵了一下:“伯爵……茶?”
她歪了一下腦袋:“沒有嗎……那錫蘭茶呢?”
“也沒……”
“藍堂墨璃。”梔淨成沉聲打斷了她。
她無趣的靠上椅背,低聲說:“家裏的味道太廉價了……”
梔淨成一邊看著她一邊說:“就給她拿家裏的紅茶。”氣氛就這樣一直僵著。琦沅媽媽幾次想問:“墨璃你喜歡吃什麼?阿姨晚上給你做好不好?”
她不說話。
眼神一直淡漠的看著外麵。
“墨璃。”梔淨成叫她。
過了半晌,她輕輕開口:“你真的決定要嫁進來照顧我?”
琦沅媽媽輕輕點了頭。
她轉過來,眼裏有笑意:“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
“我有病呢。”
“……什麼?”
她也不看她們,低著腦袋自顧自的說著話:“我有很嚴重的病毒性感官失調症,稍微一不順心很可能就魂歸西天了,還有我從來不記得人的名字,一般人需要花兩三天但如果是您的話可能要更久……”
“墨璃!”梔淨成的聲音裏有了些許怒氣。
“知道我媽怎麼死的嗎?精神衰竭,很嚴重,所以自殺了,這是家族遺傳的精神病。我,”她指著自己,“也有這種病。”
“別瞎說!”梔淨成壓抑著情緒。
琦沅媽媽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絲毫不受影響,拿著包起身,指著琦沅,說:“你,跟我上來。”
琦沅默默地拿了包跟在身後,腳步輕輕的。
琦沅在她身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真的是……藍堂墨璃?”
她頭也不回的說:“我沒必要回答你。”
琦沅輕輕問:“那你怎麼不姓梔?”
kiki隨意的回:“我隨我外公姓,他叫藍堂榮本。”
那個,現在的日本首相,藍堂榮本……
琦沅雙手緊緊攥著書包,說:“我很抱歉突然打擾了你的生活,我隻在這裏生活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在瑞士的錄取通知書一下來我就離開……”
她停頓了一下:“三個月嗎……足夠了。”
“什麼?”
“沒什麼。”上了二樓的樓梯以後,本來背對著琦沅的kiki突然轉過身,盯著琦沅的臉看。
琦沅被看的不自在,說:“怎麼了?”
kiki又轉過了身,說:“沒什麼,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琦沅想說我們在那個機場見過的,不過想了想又沒說。可能她隻是把她當眾多粉絲中的一個吧,不可能會記得。
走廊很長,總是走不完,琦沅在這種安靜的氣氛裏有點不舒服。突然,kiki停下了腳步,靠在一扇門邊,說:“你的房間。”
琦沅低著頭說:“謝謝。”
她頓了一下,又補充:“隻是客房。”
琦沅微低下頭,說:“我知道了。”
在她剛走進屋裏的時候,kiki叫住了她:“我沒有接受你的打算,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