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以死相逼啊。
幾人都叫喻淼淼這般模樣給氣的不清,當真是活生生叫她氣死的心都有了,幾時是見過這般冥頑不靈的人都?!
“你可知道算下來,你還有多少時候的性命?你這般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可曾想過我們?”荷仙丟下了手上的兵刃,眼裏閃爍著淚光,“你說對倒是輕巧,你丟的也是隨意,是拿著我們這些幾百年的姐妹都當了驢肝肺了吧?!”
“淼淼,我們知道你是不想我們犯下這等罪孽,可是你可曾想過我們?明知道有法子救你,卻看著你一點一點的消耗性命,我們的心裏是怎麼想的,你就沒有考慮過嗎?”九尾狐狸看了一眼那已經跑遠了的荷仙,“荷仙從你出事開始便一直想方設法地給你找法子。”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那赤炎神珠的事情嗎?我們那裏會不知道,取了九重天上七位天君的血,便可取出赤炎神珠。隻是赤炎神珠取出,勢必三界大亂,我們這才放棄的。”
“這次的這個已經是查下來的最好的法子了……”
喻淼淼隻是坐在哪兒,沉默的聽著,卻並未有要答話的意思。
“哎,你好好想想吧。”蛇精見著荷仙同九尾狐都說過了話了,結果這人硬是油鹽不進的,當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了,難不成還能逼著人咽下去?這事兒可不好做的。
房間裏是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的,喻淼淼看著驀然一下子,似乎人去樓空了的屋子,竟然有些不習慣了。
“你不要以為我是不知道的,當初你死活是要和莫問撇清了關係是為了什麼。”
當初荷仙接她回來時候說的話,尚且還是言猶在耳的。
“你是心裏清楚的,你這條命不犯點事情必然救不回來的,你舍不得他為了你毀了這麼些年的清譽。”
喻淼淼捏緊了手上的那支玉簪,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那日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她的梳妝台上放著了,除了莫問也不會有其他的人了。
大抵也不過是為了留個念想。
她是從來沒有戴過的,不敢戴,怕弄壞了。也怕其他的,叫人看見了,回頭說了什麼閑話也是不好。
卻是每日坐在屋子裏的時候便看著,睡覺的時候就拿著,舍不得挪開了一點,生怕是往後再也看不見摸不到了的。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性命,她在這裏已經過活了好些日子了,卻過得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渾渾噩噩的生活著,得過且過的過著日子,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莫問再也沒有來過,大抵是來過的,隻是她從來不知道。
不過想想,應該是沒來過的,兩個人原本也就不是有關係的人,能送來個玉簪子留個念想,已經是再好不過了的。
到底是九重天上的天君,哪裏是能和她這麼個妖,攪和在一起的?
。
莫問是替喻淼淼算著日子的,南海觀世音叫他去報救命之恩,卻在之後是連求見都不見了的。
那救喻淼淼的法子,究竟是什麼,莫問是委實沒有了任何的辦法了。
雲闕倒是三天兩頭的過來,帶點關於喻淼淼的消息,關於三界之間的消息,大多都是不知所謂的內容。
“你就不能說些有用的?”莫問到底是煩得很,眼看著人間已經過去了六年了,喻淼淼算起來也就隻剩下一年的日子了,莫問卻依舊半點法子都沒有。
雲闕頗有一種吃力不討好的感覺,哼哼了兩聲吧,這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荷仙幾個人怕是要坐不住了,這幾日動靜不小,盯上了西海龍王和鰱魚的女兒……”這是要犯了龍王爺的,雖說是私生女,卻到底是半個龍女,哪裏是她們想殺就能殺的?
雲闕瞅著莫問的神色,便是繼續的說了下去:“要說啊,也是這龍女倒黴啊,遇上了個怕老婆還想要養小老婆的爹,不然也不至於流落在了汙泥潭裏,叫人當成了妖精。”
莫問仍舊是不說話。
“這要是惹上了龍王爺,可就不是什麼內膽的事情了,恐怕荷仙那幾個都得陪著沒命的。嘖嘖嘖,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雲闕這邊的話還沒說話呢,那邊原本好端端坐著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行蹤了。
雲闕笑彎了一雙眉眼的瞧著這空了下來的宮殿,看著那被隨手丟在了桌案上的銅鏡,忍不住的便是直搖頭。
要說不在乎啊,誰信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怎麼就,不肯承認呢?”雲闕便是想不明白了,搖著頭順手從天君的房裏順走了不少的靈丹妙藥,然後大搖大擺的出了宮殿,準備下界去看看熱鬧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