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結束了?”九尾狐狸手上還拿著湯藥的碗,誘哄著夕漣兒吃藥。
“不然你以為?”蛇精緩緩塗抹著潤手的凝脂,比劃著看著自己的手,“好些日子不曾動刀子的了,這會兒瞧著怎麼是這麼難看呢?”
“淼淼這都昏睡了快三天了,怎麼還未曾有醒來的意思?”貓妖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一點沒有要醒來意思的喻淼淼,“這正常嘛?”
“咕咕。”夕漣就坐在床邊,手腕上裹著白色的繃帶,一隻小手拉扯著喻淼淼放在被褥上的手,一聲一聲無妄的喊著。
“終歸得有個理由的。”九尾狐狸見著夕漣如何都不肯好好吃藥了,也是無奈,隻能夠是將藥放在了一旁。原本便沒有傷著什麼地方,吃藥也不過是為了安撫人而已。
受到了驚嚇,這會兒喻淼淼又是昏睡不醒,夕漣是如何都不肯好好睡覺,隻好是去找了百草藥君開了點藥,想著好歹讓夕漣好好睡一覺的。
“百草藥人呢?不是讓他過來瞧過了的嘛?”荷仙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分明是不過睡著了模樣的喻淼淼,卻是不管怎麼看都叫人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著實是叫人心裏放心不下。
“看過了,說是無礙。”九尾狐狸也是無奈,低歎了一聲幽幽說道。
“莫問天君呢?”如今除了找莫問,也找不了其他的人了。
九尾狐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把人送回來之後便走了,誰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興許壓根不在意的呢?說的是什麼救命恩人,報恩呐,那都是騙人的不是?”說的便是滿臉的嘲諷,更加不屑。
“咕咕,書書……”夕漣知道這些人是在說的莫問的,捏了捏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眨了眨雙眼,睫毛上便掛上了水珠子。
雲闕原本不過是來送東西的,卻沒想到竟然還能夠聽見這般言論,不覺的直搖頭。
“什麼人?!”荷仙一回頭,一掌劈開了門窗,而後便見著雲闕倒掛著垂在窗口,“你是何人,躲在哪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雲闕原本也沒想過要躲著人的,隻是如此都沒想到這人竟然是這般不講道理的,都直接動手了,便是放著莫問也沒有這麼粗暴的時候。
“莫問天君身邊的跟班?”九尾狐狸止不住的挑了挑眉,斜了一眼雲闕。她是見過雲闕的,在莫問過來找夕漣同喻淼淼的時候,不小心瞧見的。雲闕正好是過來看熱鬧。
雲闕這話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做“莫問天君身邊的跟班”?
他的確不過是一個散仙,但是說是跟班,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在下雲闕,乃是……”
“莫問天君身邊的跟班。”九尾狐狸沒好氣的接了一句,而後便是冷著聲音沒好氣的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麼?莫問天君呢?怎麼難道是準備放著他的救命恩人不管不顧了?”
雲闕當真是厭惡極了九尾狐狸那一聲接著一聲的“跟班”,是想要同人家理論的,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最終也隻能夠是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那是懶得同你計較的架勢。
荷仙瞧了兩人一眼,默然無語,而後冷聲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 送寶貝。”雲闕笑眯眯的看著在場的眾人,而後輕而易舉的便是躍入了房中。
所有人自然是一瞬不瞬的看著雲闕的,這送藥,送的是哪門子的藥?
“百草藥是天界百草上仙的胞弟,一個位列仙班一個甘願入道。嘖嘖嘖,一個比一個沒用倒是真的。”雲闕止不住的直搖頭,而後將自己手上拿著的東西遞到了荷仙手上,“攆成了粉末給她付下,自然可以醒過來了。”
“她怎麼了?”荷仙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是見都沒有見過的,想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靈丹妙藥,隻是至少吃之前好歹得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好,終歸好過往後再遇上束手無策。
雲闕是難得大發慈悲的看了荷仙一眼,眼底有幾分讚許,大抵是覺得至少還算得上是個聰明人。
“原本她便已經到了氣數漸進的時候,又加上在畫境之中消損了氣血,醒不過來是理所因當的。”雲闕也不過是說的是理所當然。
喻淼淼本就沒什麼年歲可活了,而如今有在那畫境當中呆了那麼長時間。那個畫境,進去的普通人沒什麼,一般的仙啊妖的也沒什麼,最要命的是喻淼淼。
“這東西可以護住她的心神,可是增長一些氣血,不過……也差不多快要到了油盡燈枯了。”雲闕看著躺在床上毫無麵色可言的人,“最多不超過三個月,到時候隻能夠輪回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