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原還想著同喻淼淼情話綿綿,卻還未等他洗漱回來,喻淼淼便已經睡熟了。
“今兒個瞧你累得厲害,往後必然是要你還我一個洞房花燭夜。”莫問推開了輪椅,就著喻淼淼身旁睡下。
於喻淼淼而言,這並未有什麼,她總歸是養在偏院子,許多事情知道的並不多,這男女授受不親自然也不知道。
莫問也是頭一回同人一塌而眠,喻淼淼睡著比醒著要安生許多,蜷著身子縮在角落。
自她身後將人擁入懷中,鼻尖縈繞著花香,叫莫問不覺一愣。
思量,約莫是今兒個特地打扮過了的緣故,這才染上的香味。
天將方亮,喻淼淼仍舊睡著。
“主子,金陵來人了。”
莫問望了喻淼淼一眼,最終鬆開了雙臂,坐起身來穿戴衣裳。
“叫你查到人同事,如今如何了?”眸中冷冽,便是言辭也多了許多威嚴。
“祚親王如今被關押在禁宮之內,內有三十六名大內侍衛看守,外後七十二名禦林軍巡視,若是貿然出手相救,隻怕……”
“此事尚需從長計議,你先回去,莫要叫皇帝察覺了你。”
“屬下告退。”
喻淼淼起身自然是見不著莫問的。
“王妃醒了?可是要起身?幾位夫人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
喻淼淼看著鏡中睡眼惺忪的人,狠狠的打了個哈切:“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沉魚。”
“難不成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喻淼淼來了精神,也不管正綰發,左右張望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得來的自是一聲“痛”呼。
“他們三人如今不在此處,在殿前伺候著,王妃莫要亂動,傷了便是奴婢的過錯了。”沉魚連忙是放下了手,卻還是生生的揪下喻淼淼頭上的幾根頭發,小心翼翼的收著才繼續梳頭。
這一身衣裳自然也是莫問準備的,極盡奢華,比起昨日的那一身嫁衣,當真有過之而無不及。
寶藍色的百褶夏裙繡著粉色的牡丹數支,外內衫是紅色的裹胸,胸口繡著一朵的牡丹極進富貴,而後是一件席地的藍色外衣,倒也不見多麼的做工複雜卻是做了白色的掐邊,袖口領口等處都是繡著工藝及其繁雜的繡活的。最外麵是一件淺色輕紗外衫,拖地半米左右,上麵同係較深的繡著牡丹,由下而上慢慢散開。
“爺說,嫁衣是穿給爺看的,這身衣裳是給旁人看的。這身衣裳是請了最好的繡娘所繡,花了得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做好,這會兒穿在王妃身上,果真是值得的。”沉魚整理那身衣裳,“卻是沒想到,按著爺說的尺寸做的,竟是真正合適。”
喻淼淼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一身都算得上是繁瑣的衣物,卻也是這輩子出了昨兒的那身嫁衣之外,穿過的最好的衣裳了,到底是忍不住的伸手摸一摸,又是仔細看一看,隻覺新奇。
沉魚這些年倒也聽自家王爺提起過這位喻家的大小姐,昨兒個是沒瞧見人的模樣,隻是看見了身段,如今今日這般仔細打扮。
如果不是藏在深宅大院之內,隻怕喻家的門檻都得被踏平了,有何至於她到了十八歲還沒一個人上門提請,還沒出嫁?甚至是,許多人都不曾知道,這喻家是有她這個大小姐的。
這也是幸好關在了深宅大院裏頭,不然那兒還有她們家爺的份兒?
喻淼淼叫沉魚收拾妥帖之後,在沉魚極為不急的目光之下,抽出了麵紗帶著。
“王妃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世人都說喻家大小姐自小容顏盡毀,若是頂著這麼一張臉出門招搖撞市的,未免太過囂張了些。”
沉魚雖是不明白為何要藏著掖著的,然,主子說的話必然就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喻淼淼不曉得這王府上竟然還有其他的夫人,她原以為,莫問就她這麼一個媳婦。
“那四位夫人分別是,城東趙家的二小姐,城南錢家的表小姐,城西孫家的四小姐同城北李家三小姐,住著震木、離火、兌金、坎水四處院落。”沉魚陪著喻淼淼一塊兒往前殿去,一麵細數著府上的人物。
喻淼淼聽著糊裏糊塗,自然也是這隻耳朵進這隻耳朵出,全沒放在心上。
“見過王妃。”
一屋子的人見著喻淼淼過來,紛紛行禮,反倒弄得喻淼淼一時之間沒了方寸。
沉魚扶著人在位置上坐下,不等喻淼淼說話:“王妃昨兒個累了今兒起得晚,勞幾位夫人在此久等了,閉月看茶羞花上點心。”
原本紛擾一屋子的人,這會兒倒是安生了,一麵各坐兩人,麵上都是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