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闕看著豔裳這麼一副神色悠然自得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的自翻白眼:“閻王有話還讓你來傳,他是自己沒了腿腳了?”
豔裳低笑了一聲,自懷中取出一麵青銅玄鏡遞到了雲闕麵前,是等到雲闕滿臉的不情願卻還是伸手接過了之後,方才說的話。
“前些天,有人動了生死簿,地府忙的有些分不開身。”
“這誰啊,膽大包天的是連生死簿都敢動的?”雲闕擺著便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冷哼了一聲卻是打開了青銅玄鏡了。
豔裳麵對著雲闕的嘲諷卻是不慎在意,隻是緩聲幽幽說道:“那生死簿,即便是莫問天君來了也動不了,你說還能是誰?”
“天帝?沒可能啊,天帝這會兒怕是還在哄著天後吧。”雲闕回答的漫不盡心,自然也不曾去仔細的想生死簿的事情,他真研究著手上的這麵青銅玄鏡要怎麼用呢。
“上古的天神,原是應當雲遊在三界之外的,卻不知為何來了一趟地府,動了一次生死簿。”豔裳也不過是傳話而已,這些都是閻王同她說的,具體的卻是不清楚。
雲闕拿著青銅玄鏡的手便是一頓,回頭眯著雙眼看著眼前的豔裳,不甚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上古的天神,恐怕便是莫問也不敢拿著他怎麼樣的。
“天神不在外頭好好待著,這趟回來是要幹什麼?”雲闕這段日子一直都在找著莫問同喻淼淼的下落,對於其他的事情了解甚少,這會兒聽著豔裳這般說,自然覺得奇怪。
豔裳又如何會知道這些,她統共不過是知曉這件事情罷了。
“算了算了,問了你也是不知道的。”雲闕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再問上古天神的事情,“這玩意兒幹什麼用的?”
“閻王這些日子怕是沒空來見你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用這個找他吧。”豔裳大抵說明了用法,而後才說起了正事,“閻王讓我過來與你說一聲,最近幾日金陵珩城內有仙氣玄空。”
“是天君?”雲闕當即便是反應了過來,“那喻淼淼呢?”
“喻淼淼相從哪輪回盤裏出來,沒有仙氣護身如何似得?更何況,莫問天君是下凡來曆劫的,那兒會有什麼仙氣?”豔裳禁不住的便是直翻白眼,說的是喻淼淼呢。
雲闕倒是了然了,卻是最好的消息了,找著了喻淼淼好歹是不至於讓人再入輪回灰飛煙滅。
荷仙幾人在一旁聽得便是一愣一愣的,著實是想不明白這說的又是什麼意思。
“話已經傳到了,我也該回去了。”豔裳點了點頭,而後便是轉身離開,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方才剛走到園中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荷仙看著雲闕手上拿著青銅玄鏡,全然是一副猛然的模樣便是多少有幾分不耐,冷聲道:“淼淼如今是不是在金陵珩城?”
“嗯,先過去吧。”雲闕點了點頭。
“那這小子怎麼辦?”九尾狐指了指邊上榻上躺著已經睡著了的小孩兒,“難不成還帶著他上路?”
雲闕看了一眼啟兒,而後斬釘截鐵的點頭:“你們權當是給喻淼淼積點陰德唄,終歸也沒什麼不好的。”
雲闕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一點也不想在開玩笑的樣子,這孩子當日這麼多人追殺,恐怕便不是尋常的人物。
“莫問當初下凡曆劫,是以當朝皇子的身份,若是沒有西海的龍躍搗亂,他本該是天子。這一次,怕是多半也是皇室中人。”雲闕看了九尾狐指著的孩子一眼,“這孩子身上的穿戴,十有八九也是皇室中人。”
荷仙幾人聽得是雲裏霧裏,隻是她們幾個人卻也當真是信得過雲闕的,雲闕這人雖說是看起來不靠譜了一些,但是這辦法路子的是多了去了的,想來他說的也多半不會有錯。
更何況,正如雲闕雖說,權當是給喻淼淼積陰德了。
雲闕等人是當天變動的身,簡單的拾掇了東西連夜出門的。
啟兒醒過來的時候,人還在路上,左右瞧著周圍的場麵:“你是要帶我去找我皇叔嘛?”
雲闕低頭看了一眼掛在自己身上的啟兒:“你皇叔是誰?你又是誰?”
“我是當朝太子,我皇叔便是我皇叔啊。”啟兒一本正經的說道,半點不像是開玩笑。
這麼點大的孩子,怕也騙不了人的,雲闕自然是相信。斜了啟兒一眼便是幽幽說道:“那你皇叔叫什麼,你知道嘛?”
“他是永安王。”
“我問的是他的名字!”雲闕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齒,但是同一個小孩兒一般見識卻又顯得他多少有幾分刻薄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