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看著圍著的一群人,他們一個也不出聲,心下不由的一緊:“在下可是有說錯什麼?”扭頭看一旁的穆輕寒,他正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
正確的說,那眼神更像頭餓狼,看見一塊美味。
要知道,他四處尋良將謀士,卻不想怎麼一塊璞玉,他如何能不高興?這根本就是一場及時雨!
隻是他那求賢若渴的眼神,到了將士們的眼裏就成了,如狼似虎,如饑似渴……嘖嘖嘖,不好明說啊。
不得不說,這穆家軍的將士,觀察可當真是入微。
“龍小兄弟,此番言論將我軍的困難之處,迎刃而解。”羅初景的右手邊站的是右將軍劉俱,他身材極為高大,甚至有些粗獷,一掌下去也不顧人受得住受不住。
羅初景被突如其來的一掌,拍的她猛咳了幾下,一張俏臉憋的通紅,一雙明眸中積了水氣。
羅初景便是猛的眨巴眨巴眼睛,哀怨的看著下手不知輕重的劉俱:“將軍,在下年紀尚,可當真受不起你這力道。”
劉俱一臉迷茫的看著水色的眸子,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嗬嗬的笑著,抓抓自己的腦袋,無措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龍吟,劉俱生性便是這般,莫要放心裏去。”穆輕寒看著兩人之間似是幾分玩鬧模樣,便是在一旁小心解釋道。
“我知道,劉將軍是向來不拘小節的。”她不是什麼大肚量的人,肚裏撐不了船。故而,這話說完之後有事回頭看向了一旁坐站著的劉俱,“劉將軍,我不是個愛記仇的人,一般有仇我當場就報了。”
羅初景抬手,手中的狼毫筆上已沾滿了墨水,嘻笑的看著發愣的劉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龐大的臉上畫下了一隻烏龜。
這是在家時和兄長們玩鬧時,她耍起無賴時,常做的事,如今做起來順手的很。
待畫好之後方才領悟,忙丟下行凶的凶器,自覺的往後退去,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內,那臉上方才的驚慌失措,是顯而易見的。
這可當真不像了往日的龍吟了。
屏外的眾人疑鈍,自然誰齊齊看向自家元帥,現在是什麼情況?
穆輕寒亦是萬分不解,卻見眾人皆是看著自己,不覺的蹙眉,他和他又不是很熟,怎麼看他的眼神就跟他一定知道似的。眾人心想,元帥與龍軍師朝夕相處,這龍軍師的事,有什麼是元帥不知曉的?
支退了眾人,方才進了羅初景的房間,她正一個人窩在塌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膝,蜷縮在那裏。
“哥……”近乎虛無的音色自她的嘴中流出,聽的穆輕寒一陣心疼,隻怕是方才的場景與曾經過於相像,叫他想起自己已經死去的兄長。
猛然想起,眼前這個瘦小的人兒,如今已是舉目無親,不覺的有些心疼。
穆輕寒動作緩慢,小心行至塌前,而後緩緩在一旁坐下,伸手摸摸他的頭,像是當年摸自己年幼的弟弟一般。
指間柔順的觸感,叫他心中不覺一蕩,他是如何也沒曾想到的,龍吟的頭發竟然這般柔順,與女子盡心護養的青絲相論,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的口中溢出了一聲呻吟,仿佛撒嬌的貓兒,大抵是這般被揉著頭發,是極為舒適的。
穆輕寒嘴角不覺掛上了一個寵溺的微笑,若是他弟弟尚且還在世上,如今算下來,應當也與他一般大小了吧。
想起那個死在百般羞辱之下的弟弟,他眸中的寒意更勝,那年他還不過11歲,還是個孩子,他們怎麼可以那般待他。
穆輕寒正準備起身離去,卻不想塌上的人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要離開一般,原本蜷縮在那裏的人的雙手,已經緊緊的纏在自己的腰間。
“哥!不要!不要走,不丟下我一人。”羅初景便是如同無意思的喃呢一般,頭在穆輕寒的胸膛,輕輕的磨蹭著,語氣之間待著掙紮與尖叫。
穆輕寒見著龍吟這邊木有,自然是不好離開的。無奈之下,是不得不停下離去的腳步,在他的身側坐下。
穆輕寒垂眸看著眼前的人,這會兒倒是沒了方才的鬧騰了,睡得安寧得很,甚至是嘴角都掛著清淺的笑意。
穆輕寒是不覺得看的有幾分傻眼,更多的是連他自己都尚且未曾察覺的寵溺,那是穆家軍元帥嫌少甚至從未有過的神色。若是叫底下的將士瞧見了,大抵是要驚呼的。
羅初景再次醒來時,是一人睡在塌上的,身上隨意的蓋了一條薄被。這會兒左右看了一眼,卻是弄不懂到底出了何事的,更是想不起來方才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