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擺著一臉麵色傲然的模樣,冷哼了一聲便是極為不屑:“那又如何,愛咋咋地,本王就是不樂意告訴他!本宮在這兒收拾的這麼辛苦,他來問一句就想知道答案,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一些。”
紅裳嗲怪的瞪了冥王一眼,而後便是止不住的直搖頭,卻是放下了自己手上散落的內容,去了一旁已經收拾好了的架子上取下了莫問這一冊的生死簿。
“有什麼好看的。”冥王在一旁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斜了一眼那邊正在仔細查閱的紅裳,“看了也不過是塗點煩惱罷了。”
紅裳的手指略過生死簿上的一字一詞,到底還是明白了為何冥王不願意說。
“為何會這樣……”紅裳自然是覺得無法接受的,看著冥王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困惑不解。
冥王別過了頭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有些事情原本便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的清楚的,喻淼淼同莫問之間的事情哪裏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就能夠說的清楚的?
“若是叫淼淼知道了,她大概是拚死也要生下的吧。”紅裳有些呢喃的開口,緩聲說道,終歸是手指冰涼,在看不下去。
冥王到底心疼紅裳這幅模樣,伸手取過了紅裳手中的生死簿放回到了架子上,看了紅裳一眼而後搖了搖頭低聲道:“冥冥之中自有論斷,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好是壞,也許因禍得福呢?”
有些事情,哪裏是一本生死簿就能夠說的清楚的,生死簿能夠知道的也不過是一段時間裏麵的事情,可再往後的事情卻還是要看天意如何。
是即便九重天上的天帝,都不一定猜得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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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闕一時之間是無法論斷的事情,自然也不好告知莫問結果。
隻是原本這件事情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故而莫問倒也沒有再三的追問,倒是這事兒也就這麼擱置了。
因為是要過去金陵城了的,這許多事情都需要仔細交代過了才好,喻淼淼倒是沒什麼好交代的,莫問卻是有許多事情需要善後,這一來二去的倒是顯得愈發的忙碌,尤其是喻淼淼還特別清閑的時候。
“夫人,你這般模樣,當真是準備氣死為夫嘛?”莫問麵色不動,冷著一雙眉眼看著喻淼淼,最終笑罵一聲。
喻淼淼這會兒正帶著啟兒在院子裏玩,莫問也不過是在裏頭坐著有些憋悶了故而出來走動走動,便瞧見了喻淼淼帶著啟兒沉魚幾個人玩鬧模樣,看了許久之後這才笑罵了一句。
喻淼淼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站在廊子裏的莫問,便是略微的一愣,左右看過之後才發覺自己在不慎之間已經跑到了前院了。
往日她是不過來這邊的,倒也不是說不能來,隻是這兒來往之間大多都是莫問公務上的朋友,喻淼淼也不知道那些人眼裏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亦是一個都不認識的,思來想去的便是躲在後院那邊極少過來。
今日這番,純屬意外。
啟兒歪著頭看著兩人之間模樣,便是不服氣道:“叔父也不陪著啟兒玩,現下這還不許嬸嬸陪啟兒玩,叔父壞!”
啟兒自小便是極為懂事的,生在皇室,這般孩子模樣是嫌少能夠有的,如今暮然做出這般神色,到底叫人有幾分應接不暇。
莫問神色之間略微有幾分詫異,往日啟兒與他的印象是該有的小大人模樣,即便偶爾顯露幾分孩子氣也大多隻是悶不做聲的,這般咋咋呼呼的還知道念叨人了可當真是史無前例的頭一遭。
莫問神色微愣的看著啟兒,最終哭笑不得的直搖頭,而後低聲感慨似得說道:“你倒也知道教訓起我來了?”
喻淼淼瞧著莫問這是準備教訓人的,連忙是拉著啟兒到了邊上,看著莫問便是柔聲說道:“你這些日子裏忙,啟兒早上起來時候你已經走了,晚上睡下的時候你尚未回來,到底還是想念你的嘛……”
那是吳儂軟語的低聲呢喃,便站在莫問的身邊,輕聲細語的模樣。
莫問哪裏是正的要教訓人的,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然還有這麼一番待遇,自然也就沒有點破的意思了,隻站在那兒寬聲道:“啟兒往後的路不好走,自然不好同尋常人家的孩子似得養活。”
這些喻淼淼自然是明白的,生在皇家又是太子,是自小生下來便肩負重任,哪裏是能夠隨心所欲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