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坐在那裏與柳青蕪說話的柳青霖,別瞬不僅略略眯起了雙眼,而後勾了勾嘴角輕聲笑著,心中暗自有了些許主意。
必然,是要選擇自己覺著最好的法子才是,終究是不該通過自己過不去的。
傾雪過來叫吃飯的時候,簫庭川已然是醒了的,這會兒正看著柳青闕的睡顏發呆。他是鮮少有機會瞧見柳青闕這般模樣的,曆來柳青闕都比他要起得早。
更何況,在都城之中,也委實是不容易見到柳青闕這般輕鬆的模樣。
“六爺,三少爺,飯菜已經備好,該起身用膳了。”傾雪是個通透的人兒,簫庭川與柳青闕之間的關係,在方才兩人進門的時候,她心便已經心下明白了。故而這會兒也不進屋,隻是站在門外,恭恭敬敬的說道。
她這言語,到底是成功的將簫庭川從柳青闕的美貌中跋涉了出來,回過神來的人看著還在床上睡的踏實的柳青闕,揚聲說道:“你先行過去,一會兒我們自己過去便是了。”
這院子到底是他的,雖然不曾在這裏常住,但是他的院子修的大多是大同小異的,該怎麼走地方在哪裏都是一清二楚的。
柳青闕慢慢悠悠的轉醒,瞧見的便是簫庭川略顯苦惱的鼓搗著自己的衣裳,鬆鬆垮垮的係著,一點兒也沒有平日裏整潔的模樣。
柳青闕醒了簫庭川自然是立刻就察覺到了的,連忙回過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嘟囔著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這衣帶老是與我過不去,著實是叫人又氣又惱!你快些起來幫我!”
若是叫簫庭川穿些夏天的衣裳倒也是問題不大的,畢竟沒有這冬衣來的層層疊疊,便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也不至於出錯的太多。
但是這冬天的衣服便是該另當別論了,不僅分量重,層層疊疊的件數還多,還挺厚重的,要穿起來也確實不是多麼容易的事情。
簫庭川的衣裳是方才上床的時候柳青闕給脫了的,這會兒又是記恨柳青闕扒了自己衣服,又是記恨自己竟然不會給自己穿衣裳,當真的一個頭兩個大,到頭來便是越發的手忙腳亂。
瞧著簫庭川這般手忙腳亂的模樣,柳青闕有些想要扶額。
這人,如若沒人在邊上幫襯著,大約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好好生活了。
最終還是看不過眼了的,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先行緩緩,趕緊到被子裏頭呆著。”
柳青闕二話沒說,直接把人拽到了懷裏,然後塞回到了被窩裏,自己已經起身開始穿戴衣裳。
簫庭川一臉愜意的看著柳青闕替自己係上衣裳的衣結,柳青闕的手指實際上有些過於粗狂,大約是因為混居市井的時候,過了太長時間刀槍棍棒的日子。
即便如此,簫庭川卻仍舊覺著,這雙手好看的讓他整個人都淪陷了。
“怎麼了,這會兒卻是發起呆了,該過去用膳了。”穿戴好了衣物,卻還不見簫庭川有什麼動靜,柳青闕不禁輕聲的詢問道。
恍然回過神,終歸是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看著他的手看的入了迷的吧。隻能是低著頭,有著茫然的搖了搖頭,不曾答話。
兩人入住的地方距離正堂倒也不算是遠,不過是幾步路走過去的事情,穿的又是厚實倒也不覺著多冷,躲進屋子裏的時候,還未曾察覺到太多的冷冽。
實際上柳州的春節,多少有些轉暖了,即便是冷,卻還有那煦煦陽光。比起都城,當真不知道暖和多少了。
這會兒兩個人過來,桌上的飯菜還沒上全,幾人也未曾落座。
“不是說可以用膳了嗎?”柳青闕見著這是全然一副還未曾開動的模樣,不僅有些奇怪,方才說的分明是可以用膳了。
但是,按照這如今的架勢,那會兒估摸著碗筷還沒上桌呢。
柳青蕪樂的見牙不見眼,笑倒在了簫陌黎的懷裏:“我思量著三哥同六爺該是在床榻之上好生鬧騰了一陣才好起來的,故而叫傾雪早些時候去喊的人。”
“你個小婦人,怎說話這般沒羞沒臊的!”柳青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那姑娘,而後頗為正派的說道,“如今你是南蕭的媳婦兒,不是我們柳家的大小姐了,許多話語都不該再通過去似的毫無遮攔……”
叫柳青闕這般教訓,柳青蕪自然是不服氣的,坐直了身子一副與你一辯到底的模樣,聲色清朗的說道:“說的好像自己說話多麼經過大腦似的,說的自己好像該多麼又名門少爺模樣似的!”
柳青闕這當真是遇上了對手,硬生生的叫柳青蕪給說的半句話都接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