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何芸兮,早就已經遠離了臨安,在臨安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可能永遠都不知道。
“那邊一直等下去。”何芸兮笑著答道,神色之間滿臉的堅定不移。
“可……”
何芸兮打斷了鳳暮斜的話,低聲反問道:“你以為,常老夫人為何讓你來這裏,勸我?”
鳳暮斜被何芸兮當下問的便是愣在了哪裏,全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為何要讓她來勸?
“你以為,常老夫人為何選了我?難道你真以為,因為常興喜歡我?”何芸兮笑臉吟吟的看著鳳暮斜,低笑著反問道。
鳳暮斜被何芸兮一聲聲的反問弄得當下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隻能夠愣愣的看著何芸兮。
“因為我是丞相府的千金,常興娶不了那位臨安城裏頭的,娶了我這個流落在外的,好歹也算是和丞相府攀點親帶點故了。”
鳳暮斜是當真從未想過其中的由頭,一時之間便是愣在了哪裏,全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你變回去告訴常老夫人,直說是丞相必然不可能承認我這個女兒,若是認了便是有辱當今的皇帝,莫要說是丞相自己自身難保,恐怕是連常府都要搭進去的。”
鳳暮斜呆愣的看著何芸兮,這般原有她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常家想要依附相府……”何芸兮上下打量了一眼鳳暮斜,最終輕歎了一聲,“你且自己多加小心吧,皇帝未必就容得下如今的丞相府,即便是輔佐新帝登基,恐怕也是留不得的。”
“什麼意思?”鳳暮斜滿臉詫異的看著何芸兮,是根本反應不過來這人話裏麵的意思的。
“常家想要找個靠山,找誰都好,唯獨不能找丞相府。”
“為什麼?”
“因為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何芸兮笑彎了眉眼的解釋道。
一個害的皇帝不得不講自己心愛的女人處死的丞相,恐怕也沒多少日子可以過火了。
鳳暮斜眨了眨雙眼,終歸還是點了點頭,這檔子事情她是真的不明白不清楚的,如今就算是這般清清楚楚的解釋給她聽了,她也依舊是想不通的。
“百裏斷弦。”何芸兮見著鳳暮斜那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到底是不忍心,“百裏斷弦如今亦是自身難保,你且自己小心一些吧。”
“他?”
“他不過是庶出而已,若不是因為娶了一個李家的千金,也著實是坐不到如今這個位子上的。丞相若是倒台了,你以為攀附丞相的李家還能夠留存多久?”
若是李家倒了,那麼,百裏斷弦自然也就自身難保了。
鳳暮斜不僅傻傻的看著何芸兮,是斷然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淵源,終歸是寫過了何芸兮這般全數告知。
“謝我做什麼?”何芸兮看著鳳暮斜,抿緊了薄唇最終低笑了一聲,“說白了我也不過是謝你今日陪著我說了這麼多話而已。”
“那也是要謝謝的。”鳳暮斜是真心實意的謝過,這麼多事情,何芸兮大可不必告訴她的。
鳳暮斜來時便是獨自一人,這會兒自然是一個人回去,出了門方才察覺天色已晚了。
不僅噓了一口氣,雖說方才不曾有所表示,但是終歸是聽了人家的故事,更何況還是那般的結局,鳳暮斜如何都是有些難以置信的。
“你這麼晚了還不曾回去,難道常家的人,都不來尋你的嗎?”百裏斷弦沉著一張臉站在街口,看著鳳暮斜慢慢悠悠的朝著自己走過來,不僅冷聲發問。
鳳暮斜神色微愣,滿臉詫異的看著百裏斷弦,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見他的。
“你……”鳳暮斜神色帶著幾分慌張,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方才她剛從何芸兮哪裏知道百裏斷弦如今的處境,現下便遇見了百裏斷弦,多少是有些驚訝。
“這般看著我做什麼?”百裏斷弦上挑著眉眼的反問道,而後微微勾起了嘴角,“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可知道……”
“即便是沒有你,李家也不可能護我周全。”百裏斷弦站在鳳暮斜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鳳暮斜眨了眨雙眼,是滿臉的不知所措。
“丞相府如今樹大招風,李家早晚是要跟著丞相府一起完蛋的。”
“剛才的話……”
“這些事情,也不過是因為你們遠離了臨安,沒有眼線所以不清楚而已。”百裏斷弦伸手拉過了鳳暮斜的手腕,把人帶到了路邊。
“可……”鳳暮斜還想要說什麼,隻是對上了百裏斷弦的目光,所有到了嘴邊的言辭都不得不全數咽了回去,是當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