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姐,你不覺得他少了點內侍的……那個,娘勁嗎?”景秀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了許久方才總結。末了,一副極其考究的模樣,篤定,“這人絕對不是簡單的內侍。”
“我的景秀大小姐!即便他再如何的器宇軒昂,多麼的英姿颯爽,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太監的事實。”柳青蕪煩躁的揪了揪自己的頭發,對於景秀的大驚小怪頗為的懊惱,自己身邊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木疙瘩呢?
柳青蕪其實你很,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回房吧,起風了。”
雖然景秀對於那個男人的行為仍舊存在著深切的懷疑,但是自家小姐這般是要當做沒瞧見了,她總不好去追究太多,畢竟她也不過就是個小丫鬟罷了,知道的太多終歸是不好。
“青蕪,這些天出門的頻繁了一些,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便在家裏麵呆著,消停些日子。這些天爹爹不止問起一次了,收斂一些終歸是好的。”
柳青蕪回到房中,便瞧見長兄在屋中等著自己。
柳青蕪三個哥哥,同柳青霖這個大哥是最親的。見著了,自然湊上前去挽著長兄的手臂,拖著在榻上坐下:“哥,方才那個婦人到底是誰?”詢問,做著賴在兄長身上撒嬌的模樣。
“這都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怎還這般喜好撒嬌?”手指順著小妹的頭發,眸中是說不盡的溫柔。柳青蕪是幾個兄妹中最小的,曆來最受疼寵。柳青霖輕聲的繼續說著,“那是當今太子的娘親,是我南簫最尊貴的女人。”
南簫後宮並未皇後,前皇後死後,帝王便再未立後,如今後宮之後自然是以貴妃娘娘最長。
如此,柳青蕪便有些想不明白了,父親雖然貴為丞相,但是府中同後宮向來是不曾有所瓜葛的。不似其他的家族,大多是將家中的女兒送到後宮,至少在皇帝耳邊還有個吹枕邊風的人,再不濟也能打聽些消息對家族終歸是有利的。
柳丞相出身不見得多麼的清白,卻是因為種種,到底斷了幹淨。
“那貴妃娘娘,來府上所為何事?”總不是想要拉攏自己爹爹的,即便是要拉攏這一國丞相,也應該是逮著丞相在府上的時候才是。柳青蕪想不明白這貴妃娘娘是什麼意思,開玩笑似的說道,“難不成她想在我們家中尋個女兒入宮?”
這般說著,也確實不過玩笑話,柳府上下除了丫鬟也就剩下她這一個女兒了,上哪兒找個姑娘送進宮去?
柳青霖戳了戳自己小妹的額頭,笑罵道:“你腦子裏麵裝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娘娘她……哎,她是來說親的。”
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小妹,方才猛然才發現,當初在自己懷中到處不安分撲騰的小妹,如今都已經是十七歲的姑娘,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真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竟已經是這麼多年了。
“說親?不曾聽說她還有個女兒啊,而且家中除了三哥,大哥與二哥都已經娶親了不是?”柳青蕪覺得,就算來說親能說的也就隻剩下她三哥了,畢竟勞煩貴妃娘娘親自來說親,總不可能是想著過來嫁了她大哥或者二哥,給人做小的。
說到底,能夠勞煩貴妃娘娘親自登門的,必然不是什麼普普通通人家的姑娘,伏低做小隻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若說是給她三哥說親,她覺得估摸著不是這貴妃娘娘弄錯了,就是那個姑娘腦子叫驢踢了,魔怔了。
她三哥在這偌大的都城之中,也算是有名氣的,名滿都陳都不為過。他們兄妹四人,約莫是因為爹娘生的都不差,故此拉出去也算是能見人的。她三哥是三個兄弟中生的作為清俊的,卻名氣是四人中頂差的,這世道到底還是公平,花花公子如何也不會被人說做好人。
“是給你。青蕪,你已有十七了,在南簫十六還未出嫁的姑娘,年紀便算作是大的了。”柳青霖將賴在自己身上的人搭起,“大哥都快不記得替你推了多少門親事,還是不算上你二哥給你推了的,你也該考慮考慮成親的事兒了。”
柳青蕪癟了癟嘴,有些鬱悶的岔開話題的說道:“為何不算上三哥的。”
“你三哥三天兩頭的不著家,莫說什麼替你推了親事了,能不能遇上那上門提親的人都還說不準呢。”柳青霖對於自己三弟也是無奈,在家中論資質都是這三弟屬最佳,偏生不學好,整天往煙花巷柳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