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得人心的?”蹙了蹙眉頭。
“自然。”理所應當的答案。
“他來南簫做什麼?”
“我的太子爺,我又不是他肚子裏麵的蛔蟲,我如何會知道他來南簫所為何事?”柳青闕一臉看白癡似得看著簫陌黎,最終好心的提醒道,“你這會兒再不回府,隻怕貴妃娘娘得從宮裏麵出來逮人了。”
“我若回去了,便是意味著,你妹子得嫁了我,做我的太子妃。”簫陌黎略略的皺著眉頭,他尚且還記得那女子在亭中的模樣,分明不是千金大小姐該有的樣子。或許是新鮮,或許是因為獨特,那人卻的的確確深深的記著了。
隻是,那般的人,委實不合適生活在宮廷之中。那般幹淨的人,他如何也舍不得讓她受了一點,宮中的汙穢。
但是,這世間終歸是公平的,你是富貴人家的子嗣,便要承擔富貴人家固有的後果。更何況你尚且還是天子之家的,身不由己無可奈何的東西,更加的多得多。
柳青闕挑了挑眉,無所謂的笑道:“我那妹妹嫁了誰,就是誰家倒黴。那股子鬧騰勁兒,估計也就我大哥受得了管得住。嫁你,也比嫁了付弄弦,去了北葉的好。我家大哥打小就疼這個妹子,若是去了北葉,三五年的見不上一次,他還不得思妹成疾?”柳青闕到底說的是誇張了一切,但是卻也是有些許的道理的。
柳青闕拍了拍簫陌黎的肩膀,而後便一躍上了屋簷,頃刻之間不見了蹤影。
太子府中,進門便能瞧見石屏前站著兩名女子。一人身著鵝黃色衣衫,淡妝模樣,打扮的也是素雅。旁上跟著站著的一身梅紅的衣裳,濃妝模樣,穿金戴銀的好不富貴。
打扮素雅的人見著簫陌黎進來,連忙迎了上去,福過身後方才輕聲的說著:“爺,貴妃娘娘的人來了已經有些時候了,正在廳裏候著呢。”而後便退了一步站在了邊上候著。這上前的人喚作璃素,是府上是妾室。
“爺也有好些日子不曾回府上了,想來在外邊定然是累著了,妾身命廚房熬了雞湯,待爺與公公說完了事兒便可以吃了。”梅紅衣裳的人湊在簫陌黎的身旁,陪著一塊兒到了正廳的門口,“公公便在裏麵了。”
璃素站在五步以外的地方,瞧著玄衣的人進了正廳,淺笑,而後轉身便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卻是那濃妝的人多少是忿忿不平,踱著步子在正廳外徘徊了許久,卻遲遲不見廳中有什麼大的動靜,終究是候不住了方才離開。
待到廳外沒了聲響,坐於正座上的人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瞥了一眼在下麵恭敬站著的人:“母妃命你來我府上,可是有什麼吩咐?”簫陌黎問話時候語氣淡漠,不甚上心。
分明是知道什麼事兒的,但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走個過場的,有些時候太精明知道的太多,到底是不好的。
“太子爺,貴妃娘娘說,這事兒還是當麵說的好。故此,有請太子爺隨奴才往宮中走一遭。”那內侍低垂著眉眼,恭恭敬敬的說道。
宮中無論用的還是穿的都是頂好的,如今方才入春,宮中卻已經是萬紫千紅,一派春意盎然的模樣,險些叫人忘了這不過是乍暖還寒的時節。
不,準確些說,這皇宮大院裏麵,即便是寒風瑟瑟白雪掩地,也任就是千般紅豔百般花香的模樣。
桃林之中的小亭外站了不少的侍從,丫鬟內侍的也是站了十來個的。這架勢,估摸著皇宮之中除了那已經無命享福的皇後娘娘外,便隻剩下如今榮冠後宮的貴妃娘娘了。
“兒子見過母妃。”簫陌黎越過樹叢草地踏上亭子,彎腰行禮,恭敬言道。
坐在鋪了暖墊的木登上,單手搭在圓桌上支著頭,微微的眯著雙眼的人。這會兒緩慢的睜開了雙眼,瞧見了來人,便衝邊上站著的一竿子丫鬟奴才的使了個眼色。
站在一旁服侍的人連忙伺候著,一人端來了一把墊了棉墊的椅子,一人沏上了一盞熱茶。而後,待到事兒都做完了,便是全部人都下了亭子,均站在了五米以外的地方候著。
“不知母妃喚兒子進宮,所謂何事?”簫陌黎於石凳上坐下,握著茶盞,輕聲的問道。
瞥了一眼似乎心不在焉的兒子,朗聲道:“明知故問。你看那丞相府上的小姐如何?”貴妃撿了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細細的咀嚼著。
“兒子說好,會如何?說不好,又會如何?”簫陌黎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他已然不記得自己母妃從前的模樣,如今是為了權欲可以算計所有人的女人,“無論兒子說好或者說不好,結果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