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怎麼,還不興人犯點錯了。
折騰了老長一段時間才算的消停,柳青蕪覺得,幸好這人一輩子隻成一次親,若是多來那麼幾次,還不得將一身骨頭都弄的散了架子?
費著耐性才等到了屋中的丫鬟都出去,喊了在旁上伺候著的景秀:“如今,我這蓋頭可是能掀了的?我都快叫悶壞了。”
“自然不行,這蓋頭得等到一會兒太子爺過來才能掀,小姐若是有什麼事兒直接與我說便是。”景秀攔下了要將自己頭上的蓋頭拿下來的動作,輕聲細語的勸解道。
柳青蕪小聲的同景秀說道,生怕是叫外頭的人聽見了,將食物拿走了的:“我餓了,你且偷偷的去暖閣,將那兒藏著的飯菜弄一些過來給我。”
尚且還蓋著蓋頭的人,躲在蓋頭裏麵吃著東西,開心著呢。
景秀方才去暖閣的時候才恍然想起,自家小姐怎會知道暖閣有飯菜。
“方才太子爺與我說的。”隱約有了飽意的人,將手中空了的碗筷交給了景秀,“太子爺府上的果然是不同凡響,這味道都比街上的酒樓,不曉得好上多少呢。”
“待到太子爺做了皇帝,小姐成了皇後,聽聞宮中禦膳房做的,才是一等一的美味呢。”
柳青蕪不曾想過太子妃若是不出意外便是皇後,如今叫景秀提起了,反倒是有一陣心驚膽寒。
景秀瞧了一眼進屋的太子爺,日裏都不曾細瞧過卻也隻覺得眼熟,如今一看竟然是當日在後院裏麵與自家小姐閑話的——內侍。愣愣的看著進來的人,最終還未來得及於自家小姐說一聲,便叫太子爺趕出了房門。
柳青蕪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她現在的心情,眼前的人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也不是什麼過了很長時間的,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人:“你,你,你不是……你不是那天在後院的那個內侍嗎?”柳青蕪覺得自己有些轉不過彎兒來,怎麼當初的內侍,如今就成了太子爺了。“奧,我知道了,定然是太子爺去了其他兩位夫人哪兒,差你過來傳話的。得了,我曉得了,你可以退下了。”
柳青蕪從坐了大半天的床上起身,扒拉到桌前,正準備給自己倒酒喝的人,猛然回頭便瞧見那人竟還在那裏,身上儼然穿著一身喜服,不禁愣了愣。
話說,即便是太子爺娶親,這內侍也不必穿的這般喜慶的,都將將要趕上她這個新娘子了。
是啊,這世上又有什麼人敢不通傳一聲,便貿貿然的進了太子妃同太子爺的新房,能這般大搖大擺的進來的人,還能是什麼人呢?
“你……是簫陌黎?”
“正是。”簫陌黎笑然點頭答道,而後轉身走到了桌邊坐下,接過柳青蕪手中已經倒滿的酒杯,“這酒裏麵放了合歡散,你……約莫是受不住的,若是渴了便去暖閣,那兒有備好的茶水。”
癟了癟嘴,對於不能喝酒的事兒,挺不大願意的,“那當日我說你是內侍,你怎不反駁?”
“我也亦然是沒有認可的,不是?”拾起筷子往自己嘴裏丟進去了花生米,簫陌黎輕笑的反問道。
柳青蕪回想了一邊當日的情景,果真是不曾答應的。對於弄錯了人的事兒,柳青蕪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她覺得也絕然不能全都怪她的,誰叫他又不說明真相的。
偷偷摸摸的鑽進暖閣,開始玩臥房中搬吃食。
簫陌黎執著竹筷,也不見得動手,便瞧見一身紅妝嫁衣的人,跟著小偷兒似得跑來跑去,頗為滑稽有趣。
柳青蕪見著桌上約莫是放不下多餘的東西了,看了一眼不曾動過的簫陌黎:“念在你是相公的份上便叫你吃,若是下回再看著我搬自己卻不動,休想在我這兒搶一點兒東西去。”
飯涼了自然是不能再吃,但是有些菜卻是可以吃的。她搬的時候也是撿著能吃的拿。
簫陌黎便是舉著筷子,瞧著約莫是餓極了的人吃的凶殘模樣,嘴角含著笑不言不語,眸子裏麵卻是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和。
“你怎不吃?莫非是嫌棄這菜涼了不好吃?”好一會兒才察覺在那裏席卷的人隻有自己一人,不禁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卻在抬眸時候正好遇上了他專注的目光。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取過從暖閣中搬過來的酒,給自己倒上一杯,淺淺的飲著。這可是他從柳青闕那兒費勁千辛萬苦才淘來的,必然是酒中極品,不一般呢。正如眼前這人一般,叫人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