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如此,南簫的女子大多都是在家中繡繡花彈彈琴,如同柳青蕪這般成天往外麵跑,繡畫彈琴的本事倒也不算拉下,但是這身上的功夫卻數得上是南簫都城女子中一頂一的好。

“算你尚且識時務,不然便……”原本想要威脅的人,卻突然住了嘴,這可不是家裏麵的三位哥哥,即便說錯了話頂多是叫教訓一頓,這可是南簫的太子爺,卻又哪裏是教訓一頓便能了事兒了的。

“不然便將我怎樣?”

“你是太子爺,我自然是不敢將你如何。”負氣似得說著,而後掙紮著身子要脫離簫陌黎的雙臂,“你這般抱著我,且不說你手臂受不受得了,我們兩個睡得也不舒服啊。”

簫陌黎卻不理會,把掙紮的人摟緊了一些:“如此抱著才算舒服,往後你得習慣才是,夫妻之間大多都是這般的。”

睜著雙眼,說著瞎話。正兒八經的,跟著自己媳婦兒,耍著流氓。

雖然還是覺得不舒坦,並且對於簫陌黎搬出來的所謂的——夫妻之間多是這樣的,表示深切的懷疑,但是終歸是掙脫不開便不和自己作對,於是便也聽之任之的叫人抱著。

入眠的時候已然不曉得是什麼時辰,迷迷糊糊地聽著那人心跳的聲音,而後便是睡著了,最後便沒了意識。

柳青蕪尚且還在睡夢之中,便叫人拖了起來,又是穿衣服又是梳頭綰發的,著實麻煩的鼓搗了一陣才算被放過。

坐在正廳裏麵的時候,才算是見到了府上傳說中的那兩位夫人。

樓夫人,閨名戈月,與柳青蕪算是自小就認識,隻不過向來是一見麵便掐,故此兩邊家裏人都是盡量避免兩個人見麵。兩家人弄不清楚便是,你說這兩人吧也沒什麼怨沒什麼仇的,怎麼一見麵就跟對方是我殺父仇人似得。

不過呢,這個輪到柳青蕪這兒,理由便能叫她說的頭頭是道了。

兩個人父親均是南簫位高權重的,兩人在南簫也算是有些名氣的。打出生開始便是同尋常百姓家的姑娘不同,再加上年紀亦然是相仿,故此自小就被下麵的人比來比去的。這原本卻是沒什麼的,但是,人活著不就是圖個名利嗎?

故此,兩人這沒見過麵,心裏的積怨卻算是結下了。這才鬧到最後,頭次見麵就不得安生。

自然,這是兩人都尚且不曾出閣的時候,如今都嫁入太子府,身份高低便擺在那裏了,那裏還是能隨性放肆的。

樓夫人老大不情願的行過禮後,便悶聲的入了座。

還有一人喚作璃素,並未有什麼家世背景,都城之中誰都知道這人是叫太子爺從勾欄院裏麵買來的。與其說是買來的,還不若說做是救回來的,此中詳細版本也是各種各樣、五花八門,反正歸結到一塊兒便是:

這太子府上的璃素夫人,雖然出身青樓,但是入太子府的時候還是清白的身子。隻是,終歸是青樓裏麵出來的人,名聲自然是不好聽的,當初太子爺為了迎娶她入府也是耗費了不小心思。

“太子妃初來府上,想來有些東西還不算明白,若是不嫌棄璃素出身低微,有什麼不明白的差個丫鬟過來問我也是可以的。璃素終歸在府上有些時日,知道的也算多。”說話的人淡妝的模樣,身上穿的也算是素淨,叫人看著便覺得幹淨。

麵上約莫是化了些妝,但是也不算明顯,清淡的很。發髻上,也算不得金釵銀釵的,隻是比起府上的丫鬟要莊重一些。身上穿著的是一襲水綠色的衣裳,看著清新淡雅。於邊上濃妝重彩的樓夫人,相較之間,差距尚且大了一些。

柳青蕪瞧著兩人有些時候,她怎麼瞧著都覺得,兩人之中若是偏要找出來一個說是青樓裏麵出來的,她覺得樓戈月更加合適一些。

簫陌黎見著三人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了什麼事兒的,敲了敲桌子,輕聲說道:“既然已經見過了,便吃飯吧,待會兒我還得帶著青蕪入宮呢。”

原本是想要叫她由宮中的內侍帶著去自己母妃那裏的,但是在馬車上瞧著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終歸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的,故此便喚了人帶著她在偏殿等著自己。

柳青蕪尚且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雖然每年都會請官員帶家眷入宮,自然她均是尋了各種借口推了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