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簫陌黎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到底柳青蕪心裏麵是放心不下的。
“想睡會兒吧,若當真有什麼事情,我叫你便是了。”簫陌黎拍撫著柳青蕪的脊背,誘哄著入睡。
柳丞相有些疲乏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桌上擺放著不算小的木匣子,柳青霖幫忙著收拾著要用的衣物之類的。
“這棉衣也有些時候了,不若便不帶了吧,回頭到了柳州在新作便是了。”柳青霖拿著已然有些不保暖了的棉衣輕聲的詢問著自己父親。
“隨你吧。”柳丞相自打遞了辭呈之後便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
“這木匣子也是要帶著的?”柳青霖將衣服放進了地上翻著的箱子裏麵,看了一眼桌子上麵翻著的木匣子,“我怎麼從來不曾見過這個匣子?”
“這是我們柳家真正的傳世之寶。”柳丞相將匣子拿像自己這邊,從匣子中取出了所謂的傳家之寶,倒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不過是一個白玉碗罷了。
柳青霖看了一眼柳丞相手中捧著的東西,輕聲笑道:“我當是什麼東西的,也不過是個白玉碗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白玉碗是柳家宗主才有的東西。”柳丞相默然的出聲說道,“青霖,你兄弟三人之中數你最是仁善……這碗往後便交由你保管吧。”
柳青霖有一瞬間的反應不過來,分明自己家同柳家主宅已經沒了任何關係,為何柳家宗主的東西會在自己父親的手上,而如今卻說是傳於自己保管又是幾個意思?
“原本,便沒有旁支的說法,這般與外人說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柳家規矩是世代不得入朝為官的,當年我爹我執意而為之。你爺爺拗不過我,才有了我們這不過是旁支的說法,這玉碗是我來都城之前你爺爺交給我的。”
“那現在的宗主?”
“這玉碗找不到自然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隻是那身份在哪裏,如何也不能沒有宗主的。”柳丞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叫你收著你便收著,柳家雖然已經逐漸敗落,但是到底威懾力還是有一些的。”
柳家一支若當真要追溯起來,的確是有上千年的曆史了,如今雖然說已經敗落,但是到底不論南簫還是北葉都是要賣柳家一個麵子的。
“青蕪同那北葉葉弦鳴之間的事情,哪裏是這麼容易就能撇清楚的。”
柳青霖也不曾想到,柳丞相竟然會知道這些。
“你當真以為為父年紀大了,什麼都不知道?那葉弦鳴不是什麼善罷甘休的主,如若到時候青蕪出了什麼事情,你務必要保住青蕪。”柳丞相仿佛交代一切似的繼續說道,“青蕪同葉弦鳴是決然不可能的。”
“父親何出此言?”
“都是當年的事情了,不提也罷,你便記住我今日說的話就是了。”柳丞相也不挑明了講,“你將這碗收起來,仔細保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這碗出現在世人麵前。”
柳青霖雖然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要這般小心翼翼,但是到底不會忤逆自己父親的,小心的放回到了木匣子裏麵,合上了蓋子而後落了鎖。
“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是準備什麼時候動身。”柳青霖小聲的詢問著柳丞相。
“趁著聖旨下來之前趕緊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倒也不知道應該說柳丞相料事如神還是一早將皇帝的心性摸得透徹,這頭柳丞相剛從後門上了馬車,前腳剛出了城門口,那邊聖旨便已經到了丞相府。
隻不過,這傳旨的太監成功的撲了個空,如今的丞相府一早便是人去樓空的架勢。
柳青磐帶著萬倚雲入住了他自己的宅邸,當時柳丞相的話的意思是:“方才生過孩子,丞相府到底剛辦過白事兒不吉利,陰氣重了一些對孩子不好,府邸也是一早就有了的,不若便趁著一次搬過去吧。”
柳青闕自然是去了駙馬府,雖然娶了個不受寵的公主,但是到底這駙馬爺的名分是實實在在有的。
原本丞相府也就隻剩下柳青霖同柳丞相了,還有些家奴也是遣散的差不多了,這會兒太監過去,可不就是已經人去樓空了的架勢。
過來傳旨的太監無功而返,去了皇帝那邊回話,得來的也不過是皇帝意料之中似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