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陌黎這般說了,柳青蕪哪裏會傻到去反駁,自然是高高興興的答應了,到底吃虧的人不是自己,能出來溜達走動她也高興不是?
如今柳青磐位居兵部尚書,宅邸距離太子府多少還是有些遠,畢竟不在一條街上。
柳青蕪也是許久不曾到外麵來了,這會兒更加是閑不住的,坐在馬車裏麵挑著簾子往外麵看,而後回過身同坐在自己身邊的人說笑著。
見著好玩的東西了,便找簫陌黎跟著一起往外麵看,心情好的自然是沒話說的。
簫陌黎見著柳青蕪高興,自然他也跟著高興,瞧著她樂的見牙不見眼的模樣心裏麵計較著果然多帶出來溜溜也是極好的,心情好了對孩子也好。
如今是十一月低,柳青磐的孩子還不到滿月,萬倚雲也還在坐月子不好出來,柳青蕪便拋棄了簫陌黎獨自進去,陪著萬倚雲一塊兒。
柳青蕪過來的時候,孩子剛吃了奶還醒著,萬倚雲見著柳青蕪過來招呼著:“這孩子出生之後便沒見過你,如今算是見著了。”萬倚雲逗弄著懷裏麵的孩子,輕笑的說道,“記楠,姑姑來了。”
柳青蕪小心翼翼的從萬倚雲的手中接過了孩子,手腳都有些緊張的僵硬,不知所措的表情都硬化了。
萬倚雲依靠著床架子坐著,看著柳青蕪這般僵硬的模樣,輕笑的說道:“我剛抱著他的時候也是這樣,手腳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萬倚雲伸手握住柳記楠爬出來的小爪子,然後輕柔的塞回來襖子裏麵,“抱著習慣了也就好了。”
柳記楠在柳青蕪的懷裏麵倒是安生的很,也不哭也不鬧的,柳青蕪見著這孩子似乎也沒鬧騰,自然膽子也就大了一些,不在是那般僵硬的了。
“果然還是姑姑的魅力大一些。”萬倚雲見著不哭不鬧的安安靜靜的呆在柳青蕪懷裏麵的孩子,談起了趣事兒一般的說道,“這孩子一到丫鬟抱著就苦惱個不停,輪到你倒是安寧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姑姑啊,對吧記楠。”
柳記楠的名字是柳丞相起的,因為生他的時候正好是江嶺南下葬的日子,說來也是沒什麼內涵的,便是給活著的人一個念想罷了。
“我聽聞你肚子裏麵也是有了的,太子爺這種時候肯放你出來走動?”萬倚雲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她懷孕的時候被關在丞相府裏麵,恨不得連床都不要下來的,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柳青蕪也是記起了那時候萬倚雲被欺壓的模樣,真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
對比如今,柳青蕪突然覺得,自己果然是要好上不止那麼一點兒點兒的,也不知道是柳記楠這小子見到自己姑姑高興呢,還是知道自己姑姑高興所以跟著高興呢,這會兒叫柳青蕪抱著正咧著笑的樂嗬嗬的。
萬倚雲頗為無奈的伸手戳了戳自家娃子的臉蛋兒,不大高興的說道:“你這混小子,見到漂亮姑姑就知道笑了。”
柳青蕪兜著小侄子也是高興,同萬倚雲說著閑話,不知不覺便是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今兒個高興了?”簫陌黎給柳青蕪將披風穿上,仔細的係好了繩結才帶著人出了尚書府。
萬倚雲自然是不好出來送行的,到底在坐月子,見不了風的。
柳青磐送了兩個人到了門口,瞧著簫陌黎對著自家小妹關懷備至的模樣,心裏麵吧覺著自己妹妹果真是嫁了個好男人好丈夫啊。
“若是得了空便過來看看,你嫂子一個人也是無聊的,你們兩個陪著一塊兒聊聊天也挺好。”
柳青蕪想著,日子大約這般悠悠哉哉的過著也委實是不錯的。
若是一個人在府上呆的煩悶了便出去走走竄竄門之類的,大哥同父親雖然去了柳州,二哥同三哥到底還在都城呢。有不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何必整日整日的在屋子裏麵鎖著。
倘若遇上了不願意出門的日子,便在屋子裏麵做做針線活也挺好。
這日,時近年關,四處都在忙碌,簫陌黎這兩天著實是忙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了,出門時候柳青蕪還未醒,回來柳青蕪也差不多都是睡了的時辰。
柳青蕪端著繡盤,手中的針線一早便已經是熟練非常,卻不知為何的一陣心悸,而後那細細的針便已經刺入了手指。俗話說,十指連心,原本端著的繡盤便落在了地上。
聞見動靜的景秀緩慢的跑了進來,見著柳青蕪發愣似得坐在那裏,被握著的手指指尖滲出了兩點血滴子。這都見血了,哪裏還敢有絲毫的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