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庭川見著柳青闕並未走遠,站在不遠的地方,眉眼含笑搖著扇子安靜的站在那裏,大約是等著自己跟上,不覺得愣了愣神,如若放了從前大約會火急火燎的催促的吧。
也不知道這回,是因為當真不著急,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變了性子了,已然沒有了從前半分也不能耽擱的性子。
“這麼大冷天的,拿著扇子,當是沒人知道你會武功似得。”簫庭川挑了挑眉,看著柳青闕那副模樣,說不上的不知道應該說這人顧自瀟灑,還是裝模作樣的招蜂引蝶。
柳青闕倒也不介意,見著簫庭川上前了,別過了頭帶著人繼續玩戶部的裏麵走。
到底戶部也不是什麼隨便什麼人就能進來的,守衛之類的自然也是嚴加看管的,裏麵的布局更加是精妙的很,足以見得當初建造此地的人到底花費了多少的心血來修建和安排守衛的巡邏等等。
兩個人走了挺長一段時間才算是到了簫陌黎呆著的地方,屋子裏麵統共也就簫陌黎一人,掌了燈,他這會兒倒是悠然自得的很的。
依靠在椅子上,手中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書卷,慢慢悠悠的看著,儼然一副是在消磨時間的模樣,倒是一點與如今形式該有的緊張都沒有的。
簫陌黎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兩個人,略微有些奇怪過後便也就釋然了,輕笑著:“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這是給我送午膳過來了還是晚膳或者零嘴?”
簫陌黎這般呆在這小屋子裏麵也有些時日了,一個人悶在屋子裏麵難免是無聊的,好不容易來了兩個熟人,自然是熟絡的打起了招呼。
見著簫陌黎這般模樣,兩個人心裏麵約莫也是有底了,敢情是外麵的人擔心受怕,這人一個人在這邊悠然自得,一點兒也沒有被外麵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給影響到的。
“東西一點兒沒帶,就是過來看看你還活著沒。”柳青闕移身到了簫陌黎的身後,抽出了他手中的書冊,略微的眯著雙眼看著書上的字,“你如今倒是清閑的很啊,竟然在這裏看起來小人書了。”
簫庭川叫“小人書”這三個字給吸引了過去,全然不記得自己方才還想著要離柳青闕遠遠的,立刻湊了過去。那原本簫陌黎手上的書冊,的的確確的小人書。
簫陌黎倒是一點也沒有因為兩個人這般動作置氣,給自己沏了一杯茶,端到嘴邊細細的品過,這茶葉可是特地從太子府上帶過來的,自然差不到什麼地方去的。
“我這是給未來做準備,我可是要當爹的人啊。”
柳青闕聽著簫陌黎的話,惡狠狠的挑了挑眉,沒好氣的說道:“你想的倒是久遠,青蕪卻是一個人在府上為了你擔驚受怕的,方才拿著劍同羽上打了起來。”
簫陌黎的神色頓了頓,望了一眼似乎不過說玩笑話的柳青闕,他卻是明白的,依照柳青闕那邊護著妹子的人,即便是開玩笑也是決然不會拿著柳青闕開玩笑的,這話裏麵的意思多半便是真的了。
柳青蕪的功夫如何簫陌黎心中到底是有些底的,雖說不算是差,但是當真同羽上比起來,還是相距甚遠的,不覺得有些掛心。
“你若是當真疼惜我妹妹,你便好好的活下去,別沒事兒的再折騰點事情出來。她如今多少都是懷著身孕的人,如何也是受不了你這般三番兩次驚嚇的。”
簫陌黎自然明白柳青闕話裏麵的意思,默然不語,算是應下。
簫庭川捧著小人書看的開心,也不搭理這邊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景,略微的彎著眉眼的模樣,依靠著窗台站著。冬日和煦的陽光照耀在人身上,算不上熱烈,生生的印刻出了柔和的模樣。
“你們,和好了?”簫陌黎許久都不曾見過簫庭川這般安寧的模樣,不禁回頭,奇怪的詢問著還站在自己身邊,儼然是一副準備同自己進行深刻的人生探討的柳青闕,這般時候岔開話題自然是最好的算盤。
柳青闕固然是不曾想到簫陌黎竟然會這般開口詢問的,他同簫庭川之間的事情旁人該是不知道的,但是既然簫陌黎這般詢問了顯然是知道的。
既然是知道的,柳青闕自然不會多費唇舌的去解釋或者反駁,畢竟這事兒吧不可能瞞著一輩子的不是?
“從來不曾不好過,何來和好的說法?”柳青闕說的理直氣壯,那氣勢真真是叫人拿不出一點兒氣力與他爭辯,你這不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嗎?
如若放在了平常時候簫陌黎自然是不好說什麼,但是如今是在岔開話題,如何是也是不能叫著話題就這般平平淡淡的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