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青蕪這般想法,簫陌黎抬手捏了捏柳青蕪的耳垂子,沒好氣的笑罵道:“當真是你什麼都不計較的,這分紅可是要少了不少的。”
“你當自己是掉錢眼子裏麵去了不成?不過是少了好些銀子罷了,這銀子多多少少的足夠用了就行,你當真是準備拿著銀票燒著當廢紙用,還是金銀銅板融了來建房子當磚頭用?”柳青蕪斜了兩眼分明就是沒事兒找事兒的人,擺明了和自己抬杠,這會兒無聊自然是跟著一起鬧騰,說的話也是一本正經的,頗為教訓人啊。
柳青蕪這萬分想得開的架勢,叫簫陌黎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接下去了,是要說夫人果真是深明大義,還是夫人果真是與眾不同。誰家的媳婦兒,巴望著自己夫君沒什麼成績的,日子也是得過且過的?
簫陌黎這想法柳青蕪也是明白的,哼哼了兩聲,木然說道:“哪兒算是得過且過了,日子終歸不可能永遠都在跟錢較勁的,若是太較勁了這日子過得可就不舒坦了。”
俗話有雲:“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些人想得明白,有些人想不明白,僅此而已。
“是是是,夫人教訓的極是,不知道夫人到了柳州之後準備怎麼過,咱這是準備過著無欲無求的小日子?”簫陌黎輕笑著詢問著。卻不知為何,這會兒不曉得突然起了陣風,那沸沸揚揚落下的雪直往棚子裏麵灌。
簫陌黎挑起了那兜帽蓋在了柳青蕪的頭上,“這會兒見了風,將帽子帶著,省的回頭著了涼,屆時你該是不舒服了。”
柳青蕪倒也不曾阻止簫陌黎的動作,乖乖的兜著帽子,依靠著簫陌黎的臂膀,仿佛全然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變化的。
淡然自若的思索了片刻之後,默然說道:“這小日子啊,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過了。如今天兒涼,該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我聽聞柳州這亂彈是不差的,到時候起身了吃過午膳之後便去戲台子哪兒聽戲。“
柳青蕪也是習武之人,即便是如今有了身孕,身手不見得從前來的好了,但是到底習武之人的感覺還是在的,周圍的殺機四伏她如何是能感覺不到的。
若是放了平時,她決然不會這般安心的坐在這裏的,奈何如今她要考慮的卻不是她一人,尚且還有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自然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簫陌黎微笑的聽著柳青蕪說話,抱著人移了移位置,多餘的那隻手,挽救了放在桌子上麵的酸梅。那偷襲上來的黑衣人,叫察覺到這邊有危險的羽上給架住了,一時之間分身乏術無力再來攻擊簫陌黎同柳青蕪。
那要殺了簫陌黎的人大約也是花費了不少錢財的,這群黑衣人武功高強不說,更加是透著一股子死士的意思,不要命似得往柳青蕪同簫陌黎這邊來。
也幸虧這回出門簫陌黎猜測到了該是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的,帶在身邊隨性的人雖然不至於說以一敵百,卻也算是個中高手了。人數雖然不多,但重在質量高,這一時之間黑衣人卻也沾不得什麼便宜的。
“柳州似乎有條江的,小時候我時常聽父親說起的,聽聞上頭的景色是不差的。更是有船舫整日整日的遊湖,可謂才子佳人彙聚之地。等到天兒暖和一些了,咱便也去弄條畫舫的,遊遊湖聽聽曲兒,附庸附庸風雅也是不差的。”柳青蕪絮絮叨叨的說著,也不知道當真是在想著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不過是在搗亂。
柳青蕪繼續說這話,雙手乖乖的環上了簫陌黎的脖頸,防止自己應為簫陌黎的動作而滑落了。
“哎,對了,沒準兒咱還能出趟海呢。聽聞柳州是有海口的,若是得了機會我們便出去看看,我這可是從來都不曾見過海生的什麼模樣的呢。”柳青蕪略微有些向往的說道,手已經搭上了披風上掛著的那把瑤芳傘,在簫陌黎出手之前那傘中的短劍便已經出鞘,而後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便已經將兩個黑衣人釘在了原處的樹幹上。
柳青蕪自小便是生在都城的,雖然祖籍柳州卻當真是一日都不曾在柳州呆過的,對於柳州的記憶大多都是聽聞父親閑暇時候說起。那也是極小的時候了,後來父親整日的忙於政事,也就極少有機會在聊起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