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看著吃飽了的人,這會兒正心滿意足的眯著雙眼,坐在床上不準備躺下,這是準備消食的意思的柳青蕪。
“你到是吃的舒服了,卻也沒想過你相公我把半夜起來,跑了一路給你弄來的湯圓,這會兒該是餓了的。”簫陌黎就著柳青蕪用過的勺子,三兩下的就將剩下的湯圓囫圇吞棗的埋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柳青蕪依靠著枕頭坐著,無辜的模樣瞧著簫陌黎,反倒是弄得簫陌黎一時之間不曉得要說什麼才好了。
心下也就隻剩下,罷了罷了,如何又舍得與她計較的念頭。
簫陌黎卻是沒想到,這會兒柳青蕪反倒是那個有理了的人,隻見這她頗為義正言辭的說道:“著實不是我不心疼你,分明是肚子裏頭的你兒子喊著餓了!”甚至還頗有氣勢的指了指自己尚且平攤的肚子。
簫陌黎叫柳青蕪這般說辭給逗樂,連連告饒的說道:“是是是,哪裏能是你簫夫人的錯,決然是我這姓簫的小子不夠聽話的緣故。”言罷,趕忙鑽到被子裏頭,摸著自家媳婦兒的肚子。
如今,於簫陌黎而言,天大地大,媳婦兒頂大。
千錯萬錯,媳婦兒不會錯。
昨晚上半夜醒過一次了,柳青蕪自然有十足十的理由是能睡到中午的,簫陌黎倒也不攔著,反正如今時間有的是,也沒什麼事兒要趕著去做的,自然是得了逍遙便是逍遙。
簫陌黎也是許久不曾有過這般清閑的日子了,往日即便是不必早朝,卻也有數不清的公務的,終歸是叫人覺著自己整日整日的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偷得浮生半日閑之類的著實是異想天開。
隻不過,如今看來也不是全然不是了,現在的簫陌黎是兩袖清風逍遙自在。
景秀幾人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哪裏是叫流放了,這根本就是出門遊玩來了,無憂無慮的很。一點兒讓貶謫該有的失魂落魄都沒有,既然主子什麼事兒都沒有,他們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事兒也是懶得做的。
故此,這會兒都快要日上三竿了還不見兩個主子出門,三個人也是一點兒不著急,吃過早膳之後便是各自尋了好玩的事情去做去了。
景秀同辛安起身後便跑了,這種時候也委實是沒這兩個人什麼事情,羽上卻是忙碌的。
更何況,景秀拖著辛安去買些女兒家用的東西,羽上覺著自己跟上去委實是太過礙眼。隻不過這事兒後來叫簫陌黎知道了,對著羽上是好一頓教訓的。
雖然簫陌黎不是這一國太子了,但是皇子的身份卻還在那裏的,保不準是叫人心裏頭惦記著的,羽上在旁上護著也是必要的。
今兒個天氣陰沉的很,即便是到了中午也不見得多麼的亮堂,簫陌黎這會兒見著柳青蕪醒了也不好再在床上躺下去。
將被子把兩個人再裹了裹,方才摟著人小聲的詢問道:“可是醒了。”
柳青蕪不願意起來,便賭氣似的閉著雙眼,磨蹭了兩下哼哼的說著:“不曾。”而後,翻了個身對背對簫陌黎,當做自己是不曾醒過來的模樣。
叫她這般耍賴的樣子給弄得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簫陌黎倒也並非叫這人起來,但是這會兒都醒了再在床上躺下去便說不過去了,更何況這都快要過來午膳的時辰了。
簫陌黎到不是覺得幾時起身多麼的重要,隻不過如若餓著肚子,終歸不好。
再不起來了,若是錯過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吃的是早膳、午膳還是晚膳呢。
柳青蕪讓簫陌黎給倒騰了的沒了辦法,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你這又不趕路也不著急的……”嘴上不情願的嘟囔著,卻也不過是嘴上嘟囔著而已。
簫陌黎幫忙著將短襖給柳青蕪穿上,不認同的說道:“誰同你說的不著急的?再過半月便該是春節了,可不就得趕著到了地方?”
柳青蕪倒是一點兒不知道簫陌黎的打算的,隻是算著這會兒過去柳州的距離,說實在的,半個月的時間當真是充裕的很的。
“我喚羽上去備下飯菜,你是拿回房裏用,還是下樓去。”簫陌黎出門吩咐的空檔,柳青蕪已經梳洗好了,這會兒正坐那兒發呆醒夢呢。
轉過頭看著站在門邊的人,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今兒個可還要趕路的?”
羽上便坐在屋簷上,聽見簫陌黎的話自然是去叫飯菜去了。簫陌黎看著柳青蕪將腳塞進棉鞋裏,不曉得該是說媳婦兒天真,還是說媳婦兒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