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扶著那個虯須漢子欲走,卻被高飛攔住了去路,且不提什麼剛才所論之事,倒是眼睛盯著那個虯須大漢不放,繼而說道,“先生且慢,我這府上有幾個醫術精湛的大夫,可給這位兄弟看病!”。
這哥們剛才口中一口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噴了出來,著實是嚇了高飛一跳,但是事出必有因,而且賈詡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而高飛心中還有一個大懷疑。
賈詡把那漢子嘴邊的血跡擦掉之後,聽聞府中有大夫,倒是頓下了身勢,“煩請大人了,快快找一個醫生給瞧一瞧!”。
借著給那個虯須大漢看病的由頭,高飛硬是把賈詡留在了府中,稍作安排之後,兩件屋子已經在後院騰了出來,而且趕緊的叫喚了一名大夫前來巡診,特意叮囑,必須是全城最好的大夫。
按理來說,高飛想要留住賈詡在身邊,應該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這個賈詡因為那個虯須的漢子需要醫治才會留在刺史府上,倘若如此,隻要那個漢子的病症不好不壞,才是最好的,哪裏需要什麼全城最好的大夫啊,庸醫才是最好用的,而高飛之所以沒有用這個招數,實在是應為那個虯須漢子太不尋常了!
大夫診斷過後,高飛悄悄的過去詢問了一下,原來這個虯須漢子,患上了很嚴重的肺病,所以剛才才會咳血,而根據大夫的診斷,實在是病入膏肓,朝不保夕,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人身上還不止有一種疾病,肺病之外,還有肝疾,脾損,反正就是五髒六腑基本上都是壞的,而且耳聾口啞,大夫的口語很是無能為力,怕這家夥的活頭最多能撐上一年,就是大幸了!
聽完大夫的一番言論,高飛心中更是疑慮,一個人而已,怎麼可能同時得這麼多的病呢?
高飛進了那個漢子的房間,原先倒是沒有注意到那個虯須漢子的臉色,而現在看來,已經變得蠟黃一般。
賈詡立在那漢子的床頭,背對著高飛,而高飛推門入得房間之後,輕聲問道,“大夫所言,文和先生知曉了嗎?”。
賈詡允諾一聲,“知曉了,怕是大夫所言,尚有保守,恐怕大限將至啊!”。
高飛略作安慰狀,“先生冀州之行,乃是為了說服高飛,而高飛實在是讓先生費心,令公子的事情,我高飛也是痛心不已啊!”,高飛把“令公子”三個字,咬的很輕,試探性的說出。
“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的兒子?”,賈詡反問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高飛雖然年紀輕輕,沒有為人父母,但是也為人子啊,自然看的出來!”,賈詡堪稱毒士,所處之計劃也是狠毒異常,而對待眼前這個人,卻是愛意盡顯,這就需要很多的理由,如果不是至親至愛,誰會如此牽腸掛肚,而且觀看兩人的年紀,一個白發爬上鬢角,四五十歲的年紀,另一個荷爾蒙旺盛,二十出頭的歲數,除了斷袖之癖之外,也隻能是父子了!
賈詡轉身,臉上的愁容盡顯,而那個虯須漢子,也就是賈詡之子,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此情此景,確實讓人傷感,而高飛把心中的懷疑拋了出來,賈詡頓時麵色更加蒼白,“我兒如此,皆是怨我,想我少年求學,遍讀百家,自以為已經通天地之變化,究人神之際遇,遍尋高官重吏,想要大展身手,一名天下,到頭來不過是‘不問蒼生問鬼神’,而後我更是百般泄露天機,名聲未揚,卻先遭天譴,父母妻子盡皆天譴而死,隻留下這麼一個兒子,卻也後天失聰又失聲,百病纏身,是老天在懲罰我啊!”,賈詡的聲音,悲憤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