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之時,宦官趙高當政,意欲鏟除異黨,便於朝堂之上,命從人牽來一隻鹿,而昭告眾臣,言說此物乃為一隻馬,當時秦二世笑曰,“趙高措矣!這分明就是一隻鹿嘛!”。
趙高色厲內荏,言說,“陛下!這確實是一隻馬!”。
朝臣聽聞趙高之言,亦盡說此物為馬,而秦二世偏偏不信,亦有數個臣子站出,言說此物就是一隻鹿,趙高笑而不語,及而退朝之後,言說為鹿者,盡皆遭趙高之殺害!
此時哥舒玲瓏的境況,倒是跟當初秦二世頗有幾分相像,哥舒朗於賀蘭山大寨之後,厲聲喊道此女為逆賊,教諸軍擒之,而哥舒玲瓏麵前之賀蘭山大寨之人,盡皆左右為難,出手不是,放走亦不是,當即便有一個首領之人站出,說道,“我等奉令於哥舒將軍,安敢有疑,還不速速拿下這逆女!”。
本來高飛已經率先發難,而賀蘭山大寨之中倒是未及反應,那首領之人見得已經有兩人被踢翻,便擎出腰間之刀,意欲出手,這個時候,其身側走來一副將,說道,“未勞首領,末將願行!”。
當時這副將手持兩把長劍,正欲出身,卻突然麵目反轉,而劍身已然刺入了那首領的胸口裏,鮮血直冒,那首領死不瞑目,聲嘶力竭的說道,“怎麼會……怎麼會……”。
那副將抽出劍身,大笑道,“我乃公主之家臣,安能背信棄義!”。
其時,哥舒玲瓏已然站在高飛身後,見得此番情景,乃大呼道,“鬆讚將軍,可是你嗎?”。
那副將跪地,拜到,“鬆讚幹雲見過公主!”。
哥舒玲瓏略有喜意,問道,“我父王如何?你可知曉!”。
當時情況危急,倒是沒有多少時間給哥舒玲瓏與她的家臣敘舊,鬆讚幹雲瞬間起身,對身後的賀蘭山大營中的軍士喊道,“哥舒朗雖為國戚,卻不思報效宗族,反而勾結外邦,囚禁陛下,陷害公主,其狼子野心,諸位難道還要助紂為虐嗎?”。
這鬆讚幹雲乃是賀蘭山大營的副將,不過這調兵遣將之事,還需執掌將印才行,而賀蘭山大營的將印乃在剛才死的那位手裏,所以現在這幫軍士還能不能聽從鬆讚幹雲之調譴,還須曉之以理!
哥舒朗賀蘭山大營之下,早就看的分明,當下大怒道,“你鬆讚幹雲乃是玲瓏一夥,休要在此地蠱惑人心,速速拿下這幹人等,本將軍重賞!”。
哥舒朗已經從後麵追了上來,而哥舒玲瓏之人已在其眼中,鬆讚幹雲見勢危急,早就一個起身,奔到了公主哥舒玲瓏的身邊,乃暗叫一聲,“陛下已然被困於哥舒朗手中,末將聞說此消息,早就意欲奪帥殺入城中,不想此時公主卻現,正好合了末將之心意,不過此時發難,恐怕這這賀蘭山大營,未必能聽從末將之調譴!”。
當時賀蘭山大營之內,數千軍士盡皆搖擺不定,不知道究竟應該幫公主哥舒玲瓏還是將軍哥舒朗,其實這兩個人本就是一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時若是押錯了寶,那真的就是挫骨揚灰了無痕跡了,所以眾軍士亦在觀望!
這高飛在一旁看得眾人之所慮,便笑道,“自古常有錦上添花,卻鮮有雪中送炭,不過今日我高飛倒是要給你添上一朵大紅花!”。
鬆讚幹雲這才察覺到哥舒玲瓏身邊還有一人存在,便問道,“公主,此為何人?”。
哥舒玲瓏不知道應該怎麼介紹高飛,不過高飛倒是率先開口道,“助哥舒玲瓏公主平叛之人!”。
這鬆讚幹雲聽聞此言,倒是略微放心,“公主吉凶自避,當有貴人相助,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高飛笑道,“冀州高飛!”。
鬆讚幹雲亦笑道,“此役不知生死,且交你這個中原人朋友,某乃羌人鬆讚幹雲!”。
“豪氣幹雲!真是一個響亮的名字!“,高飛亦擎出一把刀於手,麵向哥舒朗眾人,麵色自若,“閻王叫你三更死,不留爾等到五更,你這個老不死的,想要怎麼死才對的起你的狼子野心?”。
哥舒朗怒氣衝天,“就你們三人,也敢如此放肆,今日本將軍就要手刃逆賊,為族雪恥!”。
當即鬆讚幹雲雙手持劍,入得哥舒朗陣中廝殺,口中大呼道,“吾為哥舒家臣,誓死效忠,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有道是滿腔血酬知己,千杯酒向天祭,今日我鬆讚幹雲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鬆讚幹雲之聲,雄偉異常,悲愴不已,而此時的賀蘭山大營之內,亦有人唱道,“滿腔血酬知己,千杯酒向天祭,為羌之戰,死不足惜,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