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夏侯淵與樂進二人確實提攜三萬軍馬,奔赴冀州城內,除了殺掉數個守城之巡邏兵之外,似乎輕而易舉的便打開了冀州城門。
樂進疑惑道:“雖然冀州城內少兵缺防,卻也不至於如此,想必其中必然有詐,我等不可不小心。”
夏侯淵倒是不以為意,隻是說道:“此等時機,不可猶豫,隻要今夜端了這高飛的大本營,大事便定,正好你我兄弟也圖個功勞!”
樂進搖頭,按照軍銜編製,他與夏侯淵乃是同級,不過這夏侯一氏,終究是主公曹操的同族兄弟,所以在夏侯淵麵前,他也隻能是級低半等,聽其命令。
夏侯淵裹挾一軍,當先便衝入冀州城中,而樂進始終有憂慮,便領五千兵馬緊隨其後,盯著城內城外動靜。
夏侯淵身著蓑衣,頭上帶著一個竹製鬥笠,右手擎刀,左手搭棚,意欲瞧清這城內局勢,不想一陣張望,外加數十個哨兵來報,都表明這冀州城內全無一人,既不見百姓,又不見守城之兵,完全是一座空城。
夏侯淵聽聞此消息,亦感覺有些異樣,當即便喝住一旁正在放煙的兵士:“收了煙,怕是有異!”
那軍士不明就裏,當即便掩住了煙火。這作為信號的烽煙,乃是用秘製的桐油作引,不懼雨水,點燃便起濃煙,百裏之外可見,而想要掩住,隻能以沙土作埋。
夏侯淵把消息傳給樂進,這樂進亦眉頭緊鎖,此時此刻,中了埋伏怕是無疑的,不過這冀州左右之處,著實無一兵一馬,難道說這高飛早有預料今晚之事,所以把軍馬百姓,糧草輜重都連夜轉移了?這麼推斷怕是不妥,所以樂進當即便對夏侯淵說道:“冀州城內有異,留之恐變,不若速速出城,再議定奪!”
夏侯淵也為難的很,他手中的這三萬兵馬,關係重大,絕不能允許半點有失,而且料想到高飛其人素來詭計多端,當即便傳令道:“整頓兵馬,速速出城!”
按照高飛的秉性,他會容許旁人輕易攻入自己經營許久的冀州城嗎?恐怕不會,所以他有後招,教這幫擅自闖城之人有來無回,而確切的說,這後招乃是郭嘉之算!
暗夜伏城,夏侯淵一眾兵馬自然小心謹慎,所以都是伏兵而出,夏侯淵身為將軍,也並未騎馬而來。當是時,夏侯淵率先傭兵出城,前腳剛邁步子,後腳就有點異樣的感覺。
一個兵士乃說道:“怎麼這誰已經沒上了小腿!”
另一個兵士搭話道:“你沒見得這一夜大雨嗎,漲點水有什麼稀奇的?”
這段對話在夏侯淵耳邊響起,夏侯淵倒是不在意,不過越往外走,這腳下的水越深,還沒有出得這冀州城大門,夏侯淵與其兵馬,已經步履維艱了,而現在之時,夏侯淵已經料想到高飛之詭計了。
身在夏侯淵之後的樂進將軍,環視左右,以防高飛暗招算計,不過夏侯淵已經來不及向殿後的樂進傳達消息了,因為夏侯淵生在北方,不識水性,所以當水勢沒到其腰間的時候,他已經知曉此次性命難保。
若得馬勢,夏侯淵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過此時此刻,冀州城內早就成一片汪洋了,身在城中的樂進未及出身接應夏侯淵兵馬之時,便感覺到了腳下之異,不過事已至此,他已經沒了應對之法,而冀州城內之兵,高飛是吃定了。
開閘蓄水,乃是魚蝦之樂,卻是夏侯淵一眾之劫。隻見冀州城內,漫城一片汪洋,城內三萬兵士,無一能逃,盡皆如深陷泥潭之困獸,越掙紮死的越快。
曹操所部,盡皆北方兵士,善戰能爭,不過卻盡皆都是旱鴨子,不識水性,至於後來戰於赤壁,曹操之法亦不過是大船相鏈,如若平地,便水戰為陸戰,所以曹操一眾,遇到水淹之時,全無辦法,縱使有零星之人懂得水性,亦難保夏侯淵及樂進一軍,全軍覆滅。
身在許都之內的程昱,正在與高飛一眾對峙,哪裏知曉冀州城內發生的這等事情,當他見到冀州方向傳來烽火狼煙之時,便當作是冀州已經得手,全無後料。
高飛見得程昱其人似乎誌得意滿,便有意的澆上一盆冷水,乃說道:“仲德先生之招數,我高飛已然接下了,不知先生肯接下我一招後手嗎?”
程昱啞然,便道:“汝已滿盤皆輸,還有後手翻盤?”
高飛笑意不止,乃說道:“當然有,依照我高飛的秉性,你以為會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