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間,夏沫在心底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夏心妍鬧到這個地步。事情走到這個地步,以後,兩個的關係算是徹底地破裂吧……
思及此,她的心裏又多了一絲輕鬆。
也好,以後不用再戴著麵具了。
停車場內,炫黑的布加迪停在顯眼的位置,年逸琛早就在等候。
將曲珍安全送到家,夏沫心中那根緊繃著的琴弦,終於放鬆下來,整個人就這麼軟軟地倚靠在了座位上,小腦袋也耷拉了下來,沒精打采的。
“有些事情,終究是會發生的!”
明白他話裏麵的意思,夏沫眯了眯眼,不語。
見她不語,年逸琛也不再開口,隻是注意著前方的車況。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又或許是其它的原因,回到公寓的時候,夏沫竟然就這麼窩在椅子裏睡著了。
卷翹的睫毛掃下懶懶的陰影,胸口隨著平穩的呼吸有節奏的起伏,雙頰染著淡淡的緋色,模樣嬌俏可愛。
心髒的一角倏然軟和了下來,歎息一聲,年逸琛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
夏沫是真的睡得沉了,這樣的姿勢變化也都沒有清醒的跡象。她隻感覺到,朦朧中似乎有一雙接受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圈住了她,整個人好似飄蕩在海麵上,浮浮沉沉,沉沉浮浮……
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年逸琛貼心地將空調溫度調到合適,還給她蓋上了薄毛毯。
‘嗡嗡’!
手機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電話是鍾林打來催促他回去公司主持會議的。
掃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年逸琛俯身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個吻,這才離去。
……
夜,漸漸地深了。
熱鬧的街道漸漸地沉寂下來,就連夜貓子們也開始三三兩兩地退去。
透過薄紗的窗簾,隱約還有月光照射進來,原本應該一覺睡到大天亮的夏沫卻在這個時候,卻迷迷蒙蒙地睜開了雙眼。
小腹出傳來一陣陣的絞痛,熟悉的感覺,讓她在心裏直呼不妙。
該死的,不是在這個時候來例假吧?
才這麼想著,她隻感覺到一股熱流迅速湧過。
哦,天啦!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怕什麼來什麼!
嚐試著坐起身子來,才隻是有了細微的動作,那絞痛的感覺已經排山倒海的襲來,將她整個淹沒。
身子不自覺地蜷縮著,手指緊緊地按壓著小腹,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緩解痛意。但是,她所做的一切明顯沒有起到作用,那痛意隻有不斷地加深,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該死的!”低聲咒罵著,痛意已經讓夏沫的後背冒出了汗珠。
她的生理周期一向都是不準的,每一次來都好似在渡劫。若是遇到她工作操勞,太過勞累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九死一生。
巴掌大的小臉上血色頓失,夏沫強撐著,抬手拿過了被年逸琛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為了避免有人打擾她,手機已經調成了飛行模式。隻是,夏沫如今沒有精氣神去管他這些貼心的小行為,隻是打開了通訊錄翻找著……
指尖最後停頓在年逸琛的名字上,似乎在她確定了要求助的時候,他的名字就已經躍然於心上了。
電話很快接通,隻不過響起的卻不是年逸琛的聲音。
“夫人,年總正在開會,你有什麼事?”
聽聞此,夏沫咬咬牙,即便那疼痛快要將她折磨得暈倒了,她還是很自若地說出了幾個字。
“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夏沫,不過就是大姨媽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以前念念不在家的時候,你不也自己一個人熬過來了嗎?怎麼現在反而矯情起來了?大不了就是明天早上把床單毛毯全換掉,再不濟,就連床墊也換掉而已,沒什麼的!
……
年氏,會議室。
年逸琛正在用流利的英語和國外的合作方進行商談,幾聲敲門聲之後,鍾林走了進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本就嚴肅的表情變得更加暗沉了。
“抱歉,Mr.Demy,臨時有點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接下來的一切,全權交由鍾林處理。”
將情況簡單的交代了下,年逸琛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快步離去。
這是天要塌下來的節奏?還是天要下紅雨的節奏?工作一向嚴謹認真的總裁,竟然會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中途離開?
鍾林卻隻是會心一笑,看來,年氏再過不久可能就要對加班製度進行改革了。
疾步到了停車場,年逸琛快速地發動引擎,以極快地速度開離。
回程的路上,年逸琛的眉頭一直是皺著的,眼底滿是焦躁和……懊惱。他竟然忘記了,這幾天就是她的生理期。
夏沫的一些生活習慣,他都是很清楚的,自然也知道她每次來例假的時候,都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過去,他隻能遠遠地看著她受苦。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是他的妻,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嗬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