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知署長,夏小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看見伏在桌子上的夏沫,警員擔憂地衝著身邊的人急急地開口。
得到消息的歐陽健分秒都不敢耽擱,直接衝到了監控室,看見夏沫的狀況,眉頭緊蹙,衝著女警員開口,“其他人繼續工作,你跟我去看看。”
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可以稱得上急促。他是修過心理學的,那種狀態,他見過不少,那根本就是……
“夏小姐,你感覺還好嗎?”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休息室的床上,歐陽健輕聲追問著。
但是,夏沫依舊隻是緊閉著雙眸,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冒出的冷汗也沒有片刻的停止,反而有加劇的意思。
“不,不……”
蒼白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卻有因為聲音太小聽得並不真切。
“署長……”
“通知年逸琛過來,再弄一壺熱開水過來。”
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歐陽健緊盯著她,深邃的眸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思忖了幾秒,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肩窩,伸手輕輕拍著,“放鬆,放鬆……剛才一切都隻是在做夢,是在做夢……”
輕聲安撫著,溫潤的嗓音很有節奏,好似帶走魔咒一般,讓夏沫的情緒竟然真的安撫了下來。
“不……不要……媽,媽媽……”
蠕動的唇緩緩地溢出聲音,破碎的字眼根本不足以湊成一句完整的話,隻是情緒卻明顯有了好轉,顫抖也有所降低了。
一手握住她的手,歐陽健耐心地繼續輕哄著,“我在這裏……乖乖的,有什麼事情都告訴我……”
“媽……”
側耳傾聽著她的話,歐陽健本就嚴肅的表情變得更加低沉了。
……
匆匆趕來的年逸琛才進門,就已經被歐陽健擋住。
擔憂地朝裏望了一眼,年逸琛隻能急切地追問麵前的男人,“她現在怎麼樣?”
“她有幽閉恐懼症?”
歐陽健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兀自追問著,年逸琛的臉色倏然一沉,“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有心理醫生進行治療了。”
“那隻是暫時的治療,並沒有真的將她心中的陰影抹去,她現在又再次複發了!”歐陽健眉頭深鎖,說著夏沫如今的症狀,心中對她的好奇也是變得更加的濃重。
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千金小姐而已,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嚴重的心理疾病。按照自己的調查所得的資料,夏振年收養她的時候,她都已經開始記事了。而她的病症,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的。
她……到底經曆過什麼可怕的事情?
身為警察的直覺告訴他,在這背後一定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他,正有這種挖掘秘密的喜好。
這件事情,他管定了!
“那她現在……”
“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歐陽健輕聲回應著,麵色凝重地看了他好幾秒之後,才繼續道,“但是,心病還須心藥醫,這樣拖下去隻會讓她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
他的話,讓年逸琛的麵色暗沉了下來,就連深邃的眸色也有了細微的波動。
“當然,這是年總的家事,怎麼做那都是你們的家事,我不過就是站在專業的角度提醒你一句而已。”
眸色不自覺地暗了暗,沉默了好幾秒,年逸琛才緩緩出聲,“有勞歐陽署長費心,這事我自然會記在心上。”
“今天晚上我會讓醫護人員陪著她,年總大可以放心。”
“有勞!”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歐陽健隻是領著他朝醫護室走去,看見躺在床上還在昏睡中的夏沫,本就緊蹙著的眉頭聚得更攏了。
“年總,憑我這陣子和令夫人相處,我也願意相信她是無辜的……”
話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年逸琛的視線幽幽的轉向他,眸中閃動著深意。
“但是,我們辦案可不是講究的信或者不信,而是證據!年總若是想幫她的話,不如動用點關係,找找對夏小姐有利的證據吧。三天內,沒有足夠的證據對現下的境況提出疑問,法院就會對她進行提審。”
歐陽健的語調很清淡,但是言語之間卻明顯透著對夏沫的關懷。思及最近有過的幾次接觸,他似乎總是對夏沫特別的關照,年逸琛的心裏頓時一陣不快,語氣也變了,“不勞歐陽署長費心,這種事情我自然會安排。”
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就此結束,雖然氣氛並不那麼和諧,卻似乎在無形之中達成了某種詭譎的約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