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仿似在瞬間靜止了下來,誰都沒有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人的身上。
見氣氛有幾分尷尬,其他幾個人互覷一眼,其中一個人站了出來,回應,“你別開玩笑了,這裏可是沒有慕容家,你知道我們去騷擾他可能會是怎麼樣的後果嗎?”
“慕容家又怎麼樣?他就算再橫,也總不能把我們全部都殺了啊,現在可是法製社會。”
那人說的慷慨激昂的,還當真讓記者們的表情有了幾分鬆動,原本的寂靜變成了竊竊的私語。
三五個一群的似乎是在討論著什麼,臉上原本警戒的表情稍稍有了細微的變化。
“知道他們為什麼是成功人士,而我們隻能在這裏等著采訪人家嗎?就是因為他們敢做,當年要不是慕容家的祖宗膽子大,敢做,哪裏會有現在的慕容家。”
按照早就已經擬定好的台本表演起來,男人的語氣相當的激動,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憤青。但是,他的話卻是讓人的心有所動搖了。
“既然你們都不敢,那我就一個人去。”
說著,男人朝前跨出了幾步,那架勢有幾分準備赴戰場,做好了慷慨就義準備的勇士的架勢。
‘砰砰砰’。
鐵門被敲的轟然作響,其他人見狀,也都跨出了步子,“就是,怕個什麼勁。他要真是有這個本事,就把我們全部都抓進去!”
在他們的帶動下,原本還有些許遲疑的記者瞬間便打消了想法,都走了過來。或是拍打鐵門,或是大喊,“慕容先生,請你給我們一個正麵的回複……”
一瞬間,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外麵的巨大響動傳了進來,“少爺,外麵的那些記者都瘋掉了,說什麼都一定要你接受采訪。”
“年逸琛那邊已經通知到位了嗎?讓他馬上把沫沫接走。”
隻要這些記者沒有看見夏沫從慕容家走出去,所有的問題便都可以暫時緩和下來。
“已經通知了,他很快就會過來。”
得到這個消息,慕容軒宇心中的擔憂這才有了細微的放鬆。
隻是所有的一切,並不如他所料的那麼順利……
年氏。
掛斷電話,將剩下的幾件重要事情交待給鍾林處理,年逸琛拿了外套起身正要離開。辦公室的門從外麵打開了,年皓然在小顧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進來。
“爸,您怎麼來了?”
“怎麼?我還不能來了?”
對於兒子的問候,年皓然回以的隻是冷淡反駁,渾厚的嗓音滿是冷意。
“爸,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去處理……”
“到底是有急事要去處理,還是要去幫夏沫圓謊啊?”
話未說完就被父親徑直打斷了,邁出的步子猛地僵住,轉眸看向父親,年逸琛沒有回話。
“她果然頻繁出入慕容家了,嗯?”
微微上揚的尾音透著不耐和怒氣,年皓然朝前走了幾步,“你給我解釋解釋。”
“爸,這件事情,我晚點再和你解釋……”
“她到底有什麼合適的理由,必須去慕容家?”
好似沒有聽見兒子的話一樣,年皓然兀自地追問著,那暗沉下來的表情,讓年逸琛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措。
“爸……”
“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父子倆的脾氣都是一樣的倔強,到了這個年紀的年皓然更是倔強。見兒子一副什麼都不願意講的樣子,憤而杵了杵手中的拐杖,聲音隨著敲擊地板的節奏不自覺地提高。
知道父親的執拗,不能說出真相的年逸琛頓時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爸,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但是,現在真的不是公開的時候。”
“公開?”
輕易地抓住兒子話語之間最重要的詞語,年皓然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你們打算要公開什麼?你們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爸,現在的時機還不對,請您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了,就別想要走!”說話的時候,年皓然索性往大門口一站,直接擋去了兒子出門的路。
小顧則是隨之站在了他的身邊,一老一少,正好將整個門都生生地堵住了。
父親幼稚的行為,讓年逸琛無語到了極點,想要說點什麼,卻又吐不出半個字來。作為兒子的他,再怎麼樣,也不能對自己的父親動手吧?
“伯父,您就給逸琛一點時間吧。您要相信,逸琛一定不會故意瞞著您什麼的。”一旁的鍾林終於看不過去,急急地走了過來,輕聲勸慰著。
這種狀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從前父子倆爭執或是僵持的時候,他也沒少勸架。但是,這一次,他的話對年皓然卻不起任何的作用。
“什麼事情都可以等,就是這件事情不可以!”
無比堅定的話語,成功擊碎了兩人心中唯一一點的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