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的出現,讓大家對年氏和慕容家的關注度降低了不少,所有的一切都仿似回到了原點。
待到慕容軒宇回來,已經是二十天之後的事情了。
歸來的他和沙彌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以為他們是為了商場的事情在擔憂,其他人並沒有產生多餘的懷疑。
隻是不知道為何,夏沫的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舅舅從國外回來之後,有很重的心事。沙彌每次和自己碰麵的時候,都不敢和她對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縱使心中有疑惑,可是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異常,夏沫也隻當是自己多想了,並沒有太過在意。
她不在意,卻不代表一向心細如塵的顧念也沒有注意到。
在新聞界做了那麼久,若是連這麼一點點的觀察能力,那她可就是真的白做了。隻是,她好幾次的試探,都被慕容軒宇圓滑地回避了過去。
直到……慕容軒宇親自請她到書房相談!
“這個時間點找我,慕容先生要和我說的,一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吧?”窗外的夜色已經深沉,選在這個時間點見麵,明顯有問題!
“顧念,有件事情我必須很嚴肅的告訴你。”
慕容軒宇的態度相當謹慎,說話的口氣更是前所未有過的凝重。
心底瞬間竄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沉吟了幾秒,顧念才敢發問,“……什麼事?”
“年逸琛出事了。”
簡潔明了的話,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
“他……出什麼事了?”
腦海中忽地竄過了一個異常可怕的念頭,顧念卻很自負地選擇了忽視。
“你應該知道,他去的是U國。就在二十天前,他所在的……”
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複述了一遍,俊秀的臉龐上寫滿了憂愁,“……我們後來通知了年皓然,DNA報告單是在我們回國前一天拿到的。可以證明,我們找到的……正是年逸琛的屍首。”
最後一個尾音收住,顧念已經震驚地倒抽了一口氣,嘴巴張大著,整個人徹底地僵住了。
“怎麼會……”
“局勢動蕩,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人為可以解決的。”
“……”
顧念沒有說話,好看的眉緊緊地擰在一起,精致的五官全都皺在了一起。
“你……還沒有告訴沫沫吧?”
“如果她知道的話,家裏還會這麼平靜嗎?”
就算平靜,那也是暗潮湧動的平靜,誰的心都不可能安定下來。
“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想要我做什麼?”
“我聽沫沫說,你想要離開這裏?”
沒有回答夏沫的話,慕容軒宇轉而問起了她的事情。
“和這件事情有任何關係嗎?”
“說服她,讓她和你離開。年皓然還在那邊處理一些事宜,大概還要兩三天的時間才會回國。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年家的後人,年皓然不可能真的讓他客死異鄉……”
話說到這裏微微頓住,之後的不必說破,顧念也已經能夠猜得到。
一旦年皓然回國,年逸琛的死訊就是瞞不住的,終究還是會傳到沫沫的耳朵裏。她現在還懷著孩子,正是關鍵的時刻,是絕對不能有任何一點的閃失的。
“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的。”
“需要任何幫助,可以告訴我和沙彌。”
微微頷首,唇角勾起的笑意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
年家。
從國外回來的年皓然依舊還是拎著小型的行李箱,隻是手裏多了一個小盒子,他的臉色卻是從所未有過的冷沉和憔悴。
“老爺,怎麼樣?逸琛他沒事吧?”
“……”年皓然不語。
“老爺,逸琛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不會還和你在慪氣吧?”陳嫻珊詫異地發問。
“回來了……”
冷沉暗啞的嗓音好似從地底下發出來的,讓陳嫻珊不自覺地打了一個顫抖,看向他的眼神裏更是多了幾分狐疑。
思緒頓了好幾秒,她的視線忽地停頓在他手中的小木盒上,瞬間悲從中來,“老爺……不會的……”
“老顧,安排下去……準備……喪事!”
好不容易才將最後兩個字說出口,年皓然的心魂好似被人抽離一般,仿似那兩個字用盡了他畢生的氣力才能夠吐出。
原本的猜測,變成了事實,讓人無法接受。
“怎麼會……逸琛走出去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會……”
“老爺,是不是弄錯了。少爺身體狀況那麼好,怎麼可能……”
陳嫻珊和老顧欲言又止,話說到嘴邊了,卻再吐不出半個字來。
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真切的血緣關係,但是那朝夕相處的時間裏,已經讓他們建立了身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