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林芬的掩護下,陳嫻珊按照她所說的路線,一點點地脫離大家的視野。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陳林芬收了勢,重新發動車子,倒車,加速……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追擊的人愣了下才急急上車追趕。
透過後視鏡看著未曾減少的車輛數,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小珊終於安全了!
思及此,陳嫻珊的思緒不免有幾分遊離,以至於沒有看見前麵提示大轉彎的警示牌,更沒有注意到不斷響起的喇叭聲。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朝著警示牌衝了出去。陳林芬一驚,猛地轉動方向盤,好不容易才將車身拉回正軌上,一輛裝載著貨物的貨車毫無預警地衝了出來,直直的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車子被撞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撞上警示牌,撞上路邊的石墩,從半山腰的位置滾落……
一係列的轟響聲不斷回蕩,讓小鎮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阿芬!”
已經跑出好一段距離的陳嫻珊心裏一緊,忍不住回頭張望著。叢叢的樹林掩去了視野,她什麼都看不到。
心裏又是著急,又是擔憂,腳步微微轉動,陳嫻珊想也不想地朝自己來的方向跑去。但,隻是走出那麼幾步她便頓住了,遲疑了幾秒,她繼續朝森林深處跑去。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她終於找到了陳林芬所說的房子,拿著事先拿到的鑰匙發動車子,迅速離開。
……
經過一番搜尋,眾人在山穀裏找到了滾落的小車以及……陳林芬的屍體。
看著被蓋著白布被抬上來的人,夏沫朝前走出了幾步。
“歐陽先生,真的……是她嗎?”
“沫沫……”輕聲喚了一句,年逸琛試圖阻止她。
“是她!”
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夏沫重重地吐出了口氣,退回到了年逸琛的身邊。
她和陳林芬根本沒有感情,對她的死並不會感到難過。隻是,心底不免有幾分唏噓,上一輩的恩怨情仇為什麼非得要強加在下一輩的身上?
如果她不把對媽媽的恨轉嫁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身份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曝光吧……
“老婆,這裏交給歐陽署長吧。”
不忍她繼續看這種殘忍的畫麵,年逸琛輕聲建議。
“年先生!”
“歐陽署長還有事?”劍眉微挑,低沉的語氣裏透著淡淡的不悅。
若不是為了保證沫沫的安全,他是真的不想和這個男人牽扯上關係。
“很感謝你的配合,按照規定,我們要在路上做筆錄。還請你們收拾一下東西,和我們一道離開。”
眉頭蹙得更厲害了,與夏沫交握在一起手指微微收緊力道。
“那就勞煩歐陽先生等我們一會了。”用力反握住他的手掌,夏沫輕聲說道。
語畢,朝著身邊的男人露出了一道安撫性的微笑。
“我隻接受你親自給我做筆錄!”
與他合作是一回事,給他和沫沫獨處的機會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他的眼中,歐陽健並不屬於善善之輩,而他對夏沫的特殊對待,更是心懷叵測。
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歐陽健微怔了下,扯扯嘴角,淡然一笑,“就聽年先生的。”
發生這樣的事,夏沫自然不會放心父親繼續住在這裏,遂整理了行李,讓他和自己一塊離開。
剛進市區,筆錄也做完了,兩個小家夥吵著鬧著要媽媽,行進的車隊隻得暫停,讓一家人團聚。
“歐陽署長就不奇怪嗎?”
腳步踏上路麵的瞬間,年逸琛輕淡發問,接收到歐陽健狐疑的眼神後,才緩緩吐字,“當時的情況,陳嫻珊明明可以逃走。怎麼會停下來,和你們動手呢?”
風輕雲淡的話語好似一記悶錘狠狠地砸在歐陽健的心上,那一直在心中飄散不知為何的疑惑終於撥雲見日。
……
為了躲避搜捕的警察的視線,陳嫻珊沒有直接將車開進市中心。回到最近一直呆居住的地方,已經接近傍晚時分。
前腳才進門,二少爺的電話便來了。
“你追我殺的遊戲,好玩嗎?”
還未出聲,不悅的聲音已經入耳,感受到那頭的不悅,陳嫻珊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戰戰兢兢地開口,“二,二少爺,我們……”
“憑你們的能力,還想要殺夏沫?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譏誚的話語冷冰冰的,通過聽筒傳來,讓人脊背發涼,那寒意似乎更深了。
“二少爺,我們不是……是夏沫她……”
“別為你們的愚蠢找理由!”
二少爺低喝了一聲,電話裏隱隱的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瑞恩緊張的呼喚聲。很明顯,他正在發脾氣,“這段時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陳林芬就是你的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