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一個小小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形……
如若做個丫鬟,會有一定的自由度才是,到時候,是留是走,全憑本小姐高興。我心中奸笑,卻不敢傳達到臉上,我諛笑道:“你的安排我可以照單全收,但我有個條件:我要做丫鬟,不要做少夫人。像我們這種身份出生的女子哪有那個福分享受少夫人的生活,我們天生就是做奴才的命,如果勉強得到不該屬於我的幸福,那麼是要折壽的……所以,我這兒有個小點子不知行不行的通……”
我注意著他的表情,看到他的臉色僵了一下,卻沒有阻止我,便又道,“我呢,可以繼續做丫鬟,而那個少夫人依然病中。如有特殊情況時,或我不得已要見人時,可以以麵紗示人。大少爺就說我是得了天花,現已痊愈,隻是臉上留有斑痕尚未消除,故羞於示人。如此這般,不失為兩全之策,您說呢?”
“聽起來不錯。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冷聲道。
我心裏“咯噔”一聲,他真會讀心術?還是隻是試探我?鎮定,千萬別自露馬腳。我忙低下頭,掩蓋我眼中的慌亂,道:“大少爺是何等人物,我哪敢在您麵前耍小聰明。那企不是自取其辱?我是個丫鬟,整日忙碌,怕一旦閑下來……我會瘋掉的。”有點誇張,但也隻能這麼說了,不知能否順利過關……
“是嗎?真的隻是如此?你沒有想逃?”他突然靠近我,我措手不及,剛想逃離,卻被他一手扣住下顎,無法動彈,他輕輕抬起我的臉,聲音低柔沒有溫度,眼睛仿佛無底洞般深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話?”
那個黑洞仿佛在吞噬著我的心,我感覺腳底一個不穩便會跌進去……永不超生。這個可怕的男人!
我驚懼地看著他,拚命掙紮,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卻如同螞蟻撼大樹般無力。他果然跟何方不同,我終於能分辨了,他們的眼睛,一個溫柔多情,仿佛一池春水將人融化;一個冷酷無情,一個眼神便足以凝固一個人。一個男人是令人想靠近;一個男人是令人想逃離……我要離開這兒,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的身心在呐喊。
“為什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他掐得我下顎生痛。
我忙回過神來,調整好思緒,竟然打定主意逃離,就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定定地看向他眼睛深處,道:“沒有。我沒有想逃。何況我也逃不了,這麼大的山莊,這麼嚴密的情報網,我就算做了漏網之魚,又能跑多遠?終究會被捉回來。而且,我還怕痛,三十棍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再嚐試第二次,我也怕莫名其妙地挨一刀,還不知是怎麼死的!我更怕被賣去青樓做妓女,流落風塵。您說,像我這麼膽小怕事的丫鬟如何敢做出那種膽大包天的事?小女子雖愚鈍,卻不至於做出那等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