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理會他,知道他懂得自我療傷,不需要我不痛不癢的安慰,便繼續用“望遠鏡”觀察戰況,卻剛好見到尚於燁被何長踐捉住了,以此來要挾四夫人!氣氛異常緊張壓抑。
奇怪的是,四夫人不僅不怒,反倒大笑!
她不會是顛瘋了吧?我忍不住想。
在這般境況下,竟然還能笑得出?那不瘋也多半是傻了。
隻見他們激烈地爭執著什麼,個個扯著脖子,麵紅耳赤,氣氛火爆到一觸即發的狀況!
突然,何長踐的劍鋒割向尚於燁的脖子,似是毫不留情的——
我正要驚呼,卻隻見四夫人飛快地說了一句什麼,何長踐便僵硬住,愣是呆呆的定住,怎麼也無法割下那一劍……
所有人的表情皆是震驚不已,唯獨尚於燁是一臉的平靜,好似早已知曉!
“怎麼回事?他們在說什麼?”我忙扯著霍觴的衣袖,急道。
“何長踐說,‘我要一命抵一命,今日若不是你抵命,便用你兒子抵命!’”
“那四夫人說什麼了?為何把何長踐愣是鎮住了?”
“她說‘你已間接害死一個兒子,還想害死第二個嗎?’”
我才恍然頓悟,方憶起那一日,四夫人對我說的故事,原來都是真的……
一時之間,感慨萬千,隻恨那個何長踐無故惹出這麼多事端,給那麼多人帶來了無盡的悲哀和痛苦!
“那麼,尚於燁知道不?”這亦是我最關心的,一直以來,他的變壞都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雖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刻意偽裝出一個無害的廢人,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事情遠遠沒有那般簡單。
“看那情形,自是早就知曉了。這個孩子也是絕頂聰明的!就是有一點與我那傻徒弟頗為相似——太頑固了!都是那種一旦認知的,便不會再改變的人!”
“一旦認知的,便不會再改變……”我喃喃重複道。那麼,為何他為了離若,就能那般輕易改變一直堅定的想法?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他喃喃自語道。
“怎樣?他們在說什麼?”
“尚於燁說,自他九歲那年無意間竊聽到自己的身世,從那一刻開始,他便從一個聽話的乖孩子變得專橫跋扈。”
“為何?”我疑惑道。
“我想,應該是他不想得到不屬於他的東西。說得直白點就是,他不屑四夫人欲為他精心鋪就的路……他不要尚家的財產!”
我頓悟:原來他所有的用心良苦,所有的偽裝,不過是為了逃避尚家的繼承權!
他覺得自己不是尚家人,不配得到不屬於他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