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我的自尊不允許。
所以,我退出,永遠的。
東方既白。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霧氣,似是天意所定,在這樣霧氣掩匿之下,竟絲毫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離去。
方才問霍觴索要“緊喉丸”的解藥時,他隻說身邊沒有,但是可以研製出來,不過需待三日。
可是我不能等了,一等便可能再走不了了。我隱約記得那藥有三天期效,我問他說三日內能否給我?
他說可以。
我說,我怎麼找到你?
他說,我會找到你的。
“你知道我要走?”
“從何景初叫住你的那一刻,我便猜到了。”
“這麼了解我?”
“是了解一個人。”
“夕荷?那個如蓮一樣的女子?她與我有何關聯?”
“你們體內有著某種相似的成分,或是性格……隻是我不希望你步上她的後塵,能遁出情感的枷鎖,所以我不反對你離開,這兒不屬於你,而離開說不定才是對丫頭最好的選擇。”
“你早已知曉我的身份?”
“其中曲折不難猜測。”
“你知道也好,隻要不告訴尚於禎的去向便好。”
“放心,我不僅不會告訴他,我還會幫你!”霍觴突然輕笑一聲,微微邪惑,似乎不懷好意。
“為何?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陣好笑。
“隻是為我徒兒抱不平!丫頭,於歡那樣好的男兒,你當真一點都不歡喜?他可是喜歡你喜歡得緊呢。”
“說來話長,我與三少的感情糾葛,無關對錯,也無關喜不喜歡。”
“那對尚於禎呢?”
“糾纏,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剪不斷理還亂,是前世今生的牽絆,是命中注定的,我曾徘徊過,掙紮過,可是無濟於事。”
“唉,又是一個為情所癡的孩子……罷了罷了,就當我那徒兒無此緣份吧。”霍觴輕歎口氣,微微擺手道,“丫頭,要走就趕緊走吧,對了,你把這個帶上。”霍觴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遞給我。
“這個做什麼用?”我驚疑地接過,那玉質上等,觸手溫潤,平滑細膩,一看就非俗物。
“會有用的。”霍觴隨口道,“實在到了走投無路之際,還可以拿來抵飯錢。”
暈!這麼名貴的玉拿來抵飯錢?虧他想得出!
“可是,它看起來很貴重,我還是……”
“丫頭!”他打斷我,“你怎麼這麼囉嗦?你到底要不要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還是你打算等尚於禎回來送你一程?”